br> 岁桉的棋可是秦峻教的,不说是得了他的真传,也是棋艺精湛,寻常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反观秦岭,小时候秦懋教他的时候,不是去下河摸鱼就是上山打猎,学习的时候不见他,调皮的时候他可从不落不下,所以这棋也就能糊弄糊弄刚入门时的岁桉,现在是糊弄也糊弄不住了。 常逾见他不应,便走上前想和他好好解释一番的,可还没等常逾靠近,岁桉就拿着树枝,直指常逾,速度之快,也吓了秦岭一跳,看得出来,这孩子是块练武的料,不过更让秦岭欣慰的是,岁桉知道保护他了。 秦岭扬声讽刺道:“怎么?现在棋下的不好也要被官府通缉了?” 刚刚常逾的道歉已经让秦岭的内心掀起了波澜,可他在极力的掩饰,活了这么久,没有一个外人向他道过歉,哪怕他们杀了自己的兄长,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连同师公路遥也相继离世,都没有一个人同他说过一声对不起,常逾他是第一个,只是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秦岭不是第一次背了,他早就不在乎什么屎盆子,只是这一句对不起,勾起了那些无法言说的酸楚,所以刚刚秦岭的悔棋也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样子。 常逾的真诚让人忍不住接受,可秦岭的默然,还是让常逾觉得无比愧疚:“我是真的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秦岭:“不必了!” 秦岭喝住,迎上他的视线,四目相对,倒是秦岭先躲闪了,还好乔林回来的及时,看着他们几个人气氛微妙,卸下肩膀上的箩筐:“你们,认识啊!?” 秦岭摆弄着手里的棋子,故意扬起声线:“生死之交!” 常逾低下头,这怕是对生死之交四个字最大的侮辱了吧,还真是讽刺,可秦岭想的是,他们之间的交情,无非是常逾恩将仇报,秦岭历经生死,可不算是生死之交吗? 秦岭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棋篓里,绕过常逾,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凑到乔林身边:“吃什么吃什么?” 乔林:“你吃药就行了,还吃什么饭?” 秦岭一听药这个字,别说头疼了,是浑身不自在。 秦岭脸上挂着苦相:“不是吧乔林,又是药,真的是没活路了!” 乔林:“我不心疼这些药材就不错了,自己捡条命还在这跟我讨价还价?这刚开春,你不是忘了冬日里你是挨过每一夜的?再说了,岁桉一个孩子都没说什么!” 秦岭看着岁桉:“啧啧啧,这苦命的娃呀,生下来就是用药吊命的!” 听到这话,乔林都无奈的笑了:“你还说他命苦,我看苦的是你才对吧!” 秦岭冲着乔林做了个鬼脸,拿起簸箕像平常一样喂着鸡,心里想着,等他的药一停,一定挑一只最肥的炖了。 常逾:“他,伤的很重吗?” 岁桉一个孩子才不怕他呢,他伤了他二叔,难道还指望给他什么好脸色? 岁桉也没好气的答:“重不重你不知道吗?” 岁桉收拾好了棋盘正往屋子里拿,他虽然还小,可他也分的清孰是孰非。常逾无言面对秦岭,甚至也无言面对岁桉,他一句轻轻的道歉,却是无足轻重。 常逾的自责和愧疚在乔林和岁桉的话语之下,再次放大,可是现在并不是解决此事的时机,他身上还有要事,剩下的,等回来再说吧。 常逾冲着乔林道了谢,转身合拳冲着秦岭的背影施礼:“我身上还有要事,之前的事,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秦岭喂着鸡,咯咯咯的鸡叫混着常逾的话,也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 常逾的离开,换回了小院的几日安宁,似乎他从未来过,可在某些人的心里,却好似舒开了曾经未解的结。 秦岭熬过了这半年,内力恢复如初,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每天带着岁桉晨曦而出,日落而至,忙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