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看着路瑶,如果他能活着,他一定会娶她:“对不起瑶瑶,我不能让他们替我死,我很想娶你,可我也知道我活不过及冠,与其苟活这几年,还不如换了大家的性命,要是你真的嫁给我,却成了寡妇,那个时候我更是你的累赘,我死了,他们就不会为难你,我点了你的穴道,这三天,你不会渴也不会饿,三天之后,你从小路离开,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秦岭将路瑶放在包袱上坐着,宠溺的揉了揉路瑶的头:“女孩子,别凉着!” 说着,将洞口伪装好,提着竹骨剑,直奔山下,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秦岭会自己走出来,秦岭看着父亲,师公和路伯的尸体,悲痛的不做任何声响,眼神里的怒火让那些人不禁的退后一步,秦岭将这三具尸身背回沧澜派,然后给江氏磕了三个头,母子就这样相互看着,没有说一句话,似乎这三个头,便是诀别了。 秦岭再次出山门,身后传来了母亲的一声高呼,秦岭本以为他会听到一些动人的话,可事实却完全不同。 “关山门!” 再看底下的人,脸上都挂着无关与凉薄,似乎都在等着对他的审判,秦岭回头看向沧澜派的山门,没有任何要开的迹象,也大概齐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也可以说,他不愿意去相信母亲会再次抛弃他的这个事实,秦岭苦笑出声,背对着沧澜派的山门,用力的挥了挥手,算是和过往告别···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从那个最骄傲的少年变成了人人称赞的圣人,可又在此刻成为了人人喊打的怪物,他终于看清了这些江湖人的嘴脸,需要你的时候你是少年英才,不需要你的时候,你是拦下所有莫须有的罪人,多可笑,那唇齿间上下颤动所说出的话,就像风吹过的种子,落地生根,长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寸土地,让人无处下手,也无处遁形。 慕容颂:“沧澜派的秦夫人已经表明了态度,秦岭,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秦岭眼神漠然,环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是他们,逼死了父亲,是他们,害死了师公,江湖正义,秦岭不要了,曾经的名望、声誉,秦岭都不要了,本就是老天爷赏的命,怎就不敢搏一搏了,秦岭抱着竹骨剑,闭上双眼,抬头享受着阳光带给他的短暂温暖,也是他迄今为止唯一剩下的贪婪,日光柔软的洒在他的身上,一袭白衣给人一种令人可怜的破碎感,再次低下头,抬眼重视他们,秦岭像一只刚刚觉醒的老虎,准备捕杀眼前的猎物,眼神里只有杀气和不服,凭什么自己的命运都是他们口中的样子,他偏不信,也偏不从他们所愿,竹骨剑出,剑指天下,虚伪侠义,毁于剑下。 秦岭一副睥睨天下的傲然:“之前你们赠我的几道伤疤,算我浅尝这江湖,今日,我们好好清一清过往的账目!” 一瞬间,沧澜派门前成了讨伐怪物的修罗场,血流如注,伤员满地,令人无处顿足,混杂着兵器和嘶吼的交杂之乐,只是那声音并不悦耳,这也是秦岭为自己挣一挣那传说中无法改变的宿命,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气令人作呕,敌我双方都杀红了眼,秦岭已经数不清身上有多少伤了,纵使他有些惊人的内力,独创的轻功,绝世的剑法,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怎敌得过百家征讨,那一身素裹是曾母亲缝制给他的,如今也是血染的风采,秦岭的眼神里藏着无奈,也藏着乞求,怎么想活下去这么难呢? 秋风吹过少年的面庞,将额间的碎发吹至眼前,喘息的声音在他的耳中无限放大,少年眼中绯红,不知是因为家人惨死而起了雾气,还是因为报仇未果杀红了双眼,除了愤恨还有无助,秦岭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很怕自己因为一时激愤会导致自己走火入魔,哪怕在最后一瞬间,他的剑也只是伤人,从不置人死地,那是他心底最初的善良和纯真,就像是当年他未曾伤害过后山的小兔子一样。 竹骨上的血槽里混着这些人的血,从血槽里滑下,滴落在沧澜的山门前,秦岭身边的人倒下了一波又一波,只有秦岭不曾倒下,他不敢倒下,他怕这一倒,便万事皆空了,他想活,哪怕回到后山,自己一个人无忧无虑的活,可不是老天爷没给他机会,是眼前这些满口江湖道义的人不曾给他机会。 “灵阳,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武当少林和峨眉没有选择上山,因为此事没有实证,也无法相信在武林大会上的那个少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选择在山下作为支援。慕容颂故意点到灵阳,很显然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逼秦岭就范,一直没有出手的灵阳仅仅的握着秦岭送予他的浮尘,从人群中信步而前,秦岭看着灵阳,眼底闪过一丝感激。 “我以我血为祭,恭请公子上路!” 秦岭苦笑难掩:“灵阳,我以为你会信我!” 灵阳脑子里都是智友大师临终之前的遗言,莫不敢忘,可一剑,秦岭并没有躲,灵阳的剑锋也稍有偏颇,没刺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