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很局促的站在他的图纸下。 “你重新再出一次，好好排排版，你这个连基本的图面要求都没做到我真的不想给你打分。” 小凯其实是来自山区的，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很节俭的人。打印一张图都要四五十块钱，他就是想要节约一点。 六张图是任务书要求的最少图数，其实他的设计内容做的不错，只是图面稍显拥挤。系主任根本没有理由要求小凯重新再来一遍。 小凯默默地点点头，正要从展示板上取下大头钉。 系主任好像嫌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又说道：“同学们，有的时候钱是要省的，但是也不能降低质量让观者不适。” “你这样，这位同学，你要是真因为经济问题，这几十块钱的出不了，我来给你出，我给你报销好吧。你打完图纸，来找我。” 她时不时发出冷笑声，或者环视我们学生，个别学生配合着笑笑，更多的是沉默，没有人为他解围。 我抱着手臂听。我自认为自己不爱惹事，不爱瞎掺和，不爱把这些矛盾往心里去。今天是真的有点按捺不住想替小凯说些什么。 张突然发话了。 “这个图纸确实版面稍微挤一些，我们平时出去投标啊，图面吸引人，给客户留下好的印象是和重要的，谁不喜欢美的东西呢？” “你的设计其实是做的不错的，在目前汇报过的，我觉得至少有中上水平，甚至更高一些，但就不往太好了说怕你骄傲。设计的方式很利落，很娴熟，和场地咬合的很好。可以看出功课做了不少，也做得很好。 “但是呢正如王主任说的，你内在做得很好，外在也不能落下，做人做事都要内外兼修。图面拥挤，内容排布没有为观者考虑，我们现在是评分的老师，有义务提醒你，让你修改，今后从事这个行业了，对客户也用这样的图纸会让人觉得不专业，人家看不懂，不想看。” “外在的没做好，人家也不会有耐心看你的内在。听王老师的建议，回去修改一下，我相信以你的设计内容，出来的成果一定不错。不过可惜我瞧不见了哈哈。 魏老师插话了：“你这话说的，想来我这个破椅子给你坐。 大家都笑了。张的一番温和的开解，冲淡了王主任刻薄的言辞，她没说话，抱着手臂，低头装模作样的看着自己的鞋跟。 “人还挺好的。”我低声和小菲说。她“啧啧”叹道：“系主任有点离谱哈。” “说不定是死老公了。”我说。 小菲看着我，感叹道：“你有时候确实是蛮毒舌的。” 我说，看人。 “有的人感觉不对劲，一点面子都别给，攻击性拉满就好了。” 她摆摆手说，得了吧。“人家系主任你想干什么。” 我叹口气。是啊，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 这个小插曲过后，评图继续。 我和小菲听着就走神了。 小菲问我两周后就放假了，什么打算。 我说找实习。 “哦，你找到了吗，哪一家啊。” “没呢，前段时间不是都忙着考试赶图吗，而且他们都要面试啥的，还没那功夫呢。” “那你得快点，好公司的实习名额也是先到先得。” 我和小菲说我大概投过哪几家。 “诶咱们学校，这水平这学历去哪儿投简历不是一投一个准，关键你不是没那么想干这行吗。” “我觉得你这暑假，正儿八经去行业里实践一下。反正就是找个好公司，有愿意带你的认真干段时间。” 我深以为然，问她有什么推荐的公司。 “不知道啊，但我觉得这个张老师不错，有给我们开题评图过，怎么着也算有有点情分吧，你不如课下去找他问他缺不缺实习生。” 我眼睛闪起了光。 “行啊你菲菲，不错，思想很活络，果然还是金融这种活脑子的适合你，来读什么工科。” 小菲在准备出国读金融的硕士。 她扬起下巴，傲娇的说：“反正我干啥都干得好。” 我笑着搂住她：“那还用说！” 小菲要拉着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食堂新开的那家拉面店里的猪猪豚骨面，我说你自己先去吧我想去找张问一下实习的事。 她说也对，那帮我打一份，我给她一个飞吻。 大家收拾自己的图纸都离开了，人群渐渐散去，魏和张还在大厅聊天寒暄，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