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这里出去这事,不论任肖还是任意,其实都是没意见的。
反正阵法已经布置好了,只要不是花夜梦和苏清颜过来刻意出手,基本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既然如此,守着一个病人还有什么意义?
只是任意在离开之际,回身又看了一眼守在床边的凌贯。
罗刹……
这个名字,与任氏一族的某个地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而凌贯,也抬头,看向了任意。
他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太监总管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身看过来,却见龙床旁边,已经是空空荡荡,凌贯已不知所踪了。
罗刹的功夫是厉害,也确实很得皇上信任。
可是事关玉玺……
被罗刹拿着,也不知道到底合适不合适!
正想着的时候,白祯楮已经从宫外赶回来了,见殿中只有太监总管守着,顿时有些不悦:“怎么就你一个?”
“太子殿下!”太监总管先是行了个礼:“太子殿下可回来了!那潇潇姑娘和任意公子啊,早前便到了这里探望皇上,只是宫里宫外都忙乱着,奴才一时疏忽,倒忘了着人去回禀殿下!”
“无妨无妨!”
白祯楮无所谓地
摆摆手,先冲过去看了看白玉鹏,见他还是那样躺着,而且越发安详,目光瞬时深沉下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太监总管小心道:“太子殿下,潇潇姑娘和任意公子,这会正由贤贵妃娘娘带着,往库房那边观赏去了,要不殿下也去吧?皇上这边,有奴才守着,章善章大人就守在殿外,内里,也有罗刹看守,想必皇上不会出事!”
“何人侍疾?”
其实白祯楮巴不得立马就走,只不过,躺着的是他爹,就算只是做做样子,也该多问几句的。
“太子殿下放心,后宫嫔妃与亲王家眷轮番侍疾,是贤贵妃娘娘一早就安排好的,再加上太医院也已经拟定好了班次,所以皇上这边,不会出什么差错!”
说完,太监总管沉吟了一下,压低嗓音:“倒是太子殿下,近来朝中事物,只怕都要依仗着太子殿下打理了,还望殿下顾忌圣体,莫要太过操劳!”
连太监总管都这样说了……
白祯楮两眼发亮,这个皇位,距离自己还会远吗?
再有,任肖人在皇宫就罢了,居然还愿意让母妃带着四处闲逛?
从前,任肖可一贯都是对他们爱答不理的!
这么看来,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嫁进皇宫的准备,所以行事才有所收敛?
光是想着这些,白祯楮心里就怦怦乱跳。
苏清颜的性情,他反正是吃不住的!
这些时日,他更是在心底里来来回回地想,北夏盛京城,有苏清颜这么一号人物在,即便名正言顺坐上了皇位,怕也难以守住江山!
倒也不对,都有了白玉堂和苏清颜,何愁守不住?
是坐不稳!
更没有实权!
那样也未免太过憋屈!
可只要,任肖愿意嫁进东宫,成为他的太子妃,将来成为皇后,成为国母!
难道,苏清颜这个沾亲带故的,还好意思插手朝政?
到那时候,只要把任肖好好哄着,再教一些管理朝政和后宫的本事,再好好分析一下利弊。
那么,如此多的为难之处,便自有任肖去帮他解决。
而他只需要当好这个皇帝,不要和苏清颜以及白玉堂那两口子,大概太撕破脸也就无碍了。
“库房?”白祯楮转身准备出去,脸上的笑容,是连藏都藏不住:“想必,潇潇姑娘和任意,是想去看看宫里的珍藏古玩?”
太监总管也只能跟着赔笑:“要论起对任家
姑娘与公子的了解,果然无人比得过太子殿下!”
“那本宫知道了,你好好守着父皇。”扔下了这么一句,白祯楮便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趁早把婚事敲定下来!
身后,太监总管愣愣地看着白祯楮离开的身影,发现白祯楮在出门之前,没忘记把脸上欢喜的笑意收起来,再换上一副沉重悲痛的神情。
太监总管回头,看向躺在龙床之上的白玉鹏。
就算白玉鹏贵为九五之尊,又如何啊?
非要说起来的话,父子相残,兄弟不睦,就连母子,也离了心。
和他这个没法留下一个种太监相比,似乎更添了许多烦恼。
可难道从古至今,身在帝王家,就非得这般凉薄么?
而且,摄政王一直无意于皇位,也是这个原因?
“诶……”
太监总管长叹一声,为自己的这点念头感到可笑。
他不过就是个太监,想这许多又有什么用?
该他想的那些事,也就剩下一件——
白玉鹏,眼看着就要倒台了。
身为贴身太监总管的他,该如何在这场权势相争的漩涡之中,存活下去……
……
“姑娘,宫里有人
递出消息,罗刹拿了玉玺。”八杀回到苏府,第一时间便是找到苏清颜回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