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除却白祯奕,还能有谁?
想着这些的时候,白祯奕正好抬眼,和淑嫔四目相对。
看着这双稚嫩,却格外坚毅清明的眸子,她笑笑,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
说起来,白祯奕这孩子,倒是很不错的。
小小年纪,却很谦逊,也格外稳重。
见到谁,都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从不想着如何争夺名利,又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也难怪白玉堂能看得上。
只不过,一想到继承北夏皇位的,还是白玉鹏的孩子,她心里那股恨,照样还是压不下去!
苏清颜啊,但愿你的手腕能更加凶狠一些,可千万,别被白玉鹏这么个刚愎自用的小人,给反扑了呀……
彼时的苏清颜,确实也已经得到了白玉鹏陷入昏迷的消息。
“晕了?怎么晕的?”
苏清颜正在庄子里,给血雾楼众兄弟的女眷们把脉。
幸好,有几个受伤了的,伤的都不重,加上血雾楼常年备着金疮药等物,伤情都还算平稳。
“据说,是听说了姑娘今日醒来之后的言行,活活气晕过去的。”四杀站在门帘之外,自己说起来,也是好笑。
岂止是他呢?
屋子里这些躺着的女眷们
,也齐齐笑出了声。
只是这一笑,又多了许多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声音。
苏清颜也抿了抿唇,瞧见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眉心紧皱:“这是摔到了?”
“是!”回话的,是孩子的母亲。
看着是面熟的,不过苏清颜想不起来,这是血雾楼那位弟兄的结发妻子。
当娘的总是挂心孩子,许是孩子的面色太差,她为了照料也一直没合眼,,脸色都蜡黄了。
“那天夜里慌慌张张的,我一下没抱稳,那时候瞧着也不打紧啊!”她心疼地直哭:“大夫来瞧过了,说是没什么要紧,可是用了药,也给喂了安神汤,就是不见好!”
“我看看。”苏清颜伸出手,把孩子接过来抱着。
把脉的时候,不忘回头看向门帘之外的人影:“宫里头可有旁的消息传出来?”
四杀:“回姑娘话,倒是有话传了出来,说是太子担心京中出了什么邪祟,急着派人去寻纪忠了。”
纪忠……
这个名字,在苏清颜脑子里过了两圈,才对上人。
先朝国师!
也是白祯楮和苏林文的老师!
不过这消息……
“是章善传出来的?”苏清颜毫不避讳。
这
里的女眷,都是贤内助的代名词。
血雾楼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她们这群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占多半,乍然与死神擦肩,还都受了不轻的伤势……
可是当她们见到苏清颜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唯有对苏清颜的关切。
生怕苏清颜病情未愈,再要么就是拖着病体,去忙活着煮汤煮茶,生怕她饿着累着了!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多少闲言碎语。
从这些细节,便能看到她们的品性,必然是安静持重,又很识大体的。
“是……”四杀有些迟疑,想想,连苏清颜都不在意,他也没多想了:“章善总不与姑娘往来,此番怕是……”
“去问问。”苏清颜也想了想:“看他想怎么做,若对咱们没什么坏处,就帮他一把。”
“是!”
“让五杀来见我。”苏清颜又吩咐了一句。
随即低头,让孩子稳稳靠在自己臂弯里,一手扶上孩子的额头……
她好像,是能治的吧?
就是依靠身体里,与身俱来,却又被娘亲,亲手封印住的那些力量。
眨眼之间,那股熟悉又欢腾的力量,便顺着四肢百骸流入掌心,被稳稳压制着,转瞬间变得
乖巧不已,缓缓汇入孩子的头颅之内。
其实,孩子的右耳上方,被摔出了一个小血包。
大夫把脉没能发觉,倒也是寻常事。
因为现在,血包还不大。
可是就是这个小小的血包,却挤压着孩子的颅内神经,让孩子极其不安稳。
偏生孩子还太小,又不会说话,只能用哭泣来表达……
睡着了像是无碍,醒来却又总是痛哭不止,或是萎靡不振,多半也是因着这个缘故。
而她要做的,就是想法子,让这个血包消无声息地消失。
随着力量的不断深入,已经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那个小血包……
在这期间,她能清晰地感知着那股力量,控制起来,也驾轻就熟。
轻轻的,把凝固的淤血化开,再一点一点的,让淤血顺着血管和经脉,从耳道里流了出来。
“呀……”
孩子的母亲一见到血,顿时急得不行。
可是看到孩子的脸色正在不断好转,而苏清颜也面不改色,这才强自镇定下来。
很快,苏清颜就撤回了那些力量,摸出绢子,把孩子耳道里的鲜血擦拭干净,看着孩子明显安然下来的睡眠,轻舒一口气。
仔细想想,她也确实是过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