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祯楮清晰地记得,今晨他迷迷糊糊醒来,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一般……
可当时不管问苏府里的谁,都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甚至还有说他喝多了的!
真是笑话,他有没有喝酒,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可苏府里那些人,口风都严谨地很,再加上也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根本就问不出个什么来。
紧接着苏清颜便也醒了,他心里想着旁的,就没有再计较那些。
可现在再仔细回想一下,这么多事凑到一起,都如此反常……
莫不是,盛京城里出现了什么邪祟?
要不然,怎么上到父皇,下到苏清颜,都这样奇怪?
尤其是刚才,父皇忽然就变得如此疯魔,若说没撞邪,谁信?
白祯楮越想,就越是心慌,站在原地,兀自跺脚了大半天,顺手就揪住了守在一旁的章善:“快!你快些派人出去,请本宫的师父来盛京城坐镇!”
章善眼睛一眯,请国师?
纪忠?
如今的纪忠,空有国师的虚名,早已不问政事。
可纪忠当年出事,也和先苏候夫妇一样,是为着北夏百姓!
因此,名声虽比不过先苏候夫妇,却也颇得民心。
若是纪忠来朝……
眼下,正是苏清颜风头正盛的时候,让纪忠来,岂不是平白请来一头拦路虎?
“愣着做什么?去啊!”白祯楮急不可耐,要不是看章善实力高强的份上,恨不能一脚飞踹过去得了!
章善敛眉,叫来两个禁军,一人打量两眼,让他们去了。
见状,白祯楮这才满意。
倒是那太监总管,已经叫人去宣了太医,一时间也冷静了不少。
白玉鹏忽然这样,是因为白祯楮,说起了先苏候夫妇的缘故……
而那两位的死……
再加上如今,苏清颜忽而变得如此乖张,白玉鹏心里有些古怪,又怎能不担忧?
这样看来,便是太医到了,恐怕也是看不好的!
“太子殿下……”太监总管好声好气地迎上前来:“皇上这里有奴才等看着呢,太子殿下就不必劳累守着了,还是先办好皇上的吩咐要紧啊!”
这么一说,白祯楮倒是回过神来了。
是啊,提亲!
别的都没事,但是这提亲,是万万耽搁不得的!
“可是父皇……”
“殿下莫急!”太监总管沉稳道:“奴才这就着人去禀报贤贵妃娘娘,娘娘管理后宫多年,定会着
手安排人侍疾的,殿下无需担忧!”
一听说会请贤贵妃来,白祯楮顿时安心不少:“这倒是,母妃稳重,有她在,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就是啊!殿下,眼下皇上骤然病了,偏偏京中朝局不稳,还得靠着您稳住才好!再则,郡主那脾性也是个不怎么好招惹的,皇上都这样了,除了您,还有谁能去劝劝呢?”
这话说得,让白祯楮的牙口都在反酸!
郡主?
苏清颜?
就连父皇都劝不住,更何况是他啊?
真逗……
可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些事情,倒也确实是不管不行……
“本宫知道了!”白祯楮不耐烦地摆摆手:“快些把母妃叫来照料父皇,本宫还有正事要忙!”
“是,恭送太子殿下!”太监总管那态度,可是一等一的恭敬。
眼看着,皇城就是白祯楮来当家了。
他一个太监总管,也不图什么富贵与权势,只希望眼下的恭敬,能让白祯楮稍微记着点情面,将来赐他些许钱粮,让他出宫颐养天年,也就差不多了!
就连一个太监总管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旁人,还有几个想不到呢?
贤贵妃姗姗来迟,满脸正色
,也不知道是在听到风声之后,去部署了多少,才舍得赶过来的。
苏清颜势大,连鬼极殿都能请得动……
这朝堂,这皇家,都靠不住了!
风往哪边吹,还需要想吗?
“后宫嫔妃,除却身子不好的都叫过来轮流侍疾!”贤贵妃一到,就摆足了排场:“太医过来了没有?是怎么说的?”
“贤贵妃娘娘,您可来了!”
这等关键时候,太监总管看着贤贵妃,也是殷勤不已,甚至都忽略了一直以来,最为受宠的淑嫔。
眼看着,苏清颜好了,接下来就轮到白玉鹏一病不起了。
而太子白祯楮打算迎娶苏清颜那母家,任氏一族的姐姐这事,放眼皇宫,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因此,贤贵妃定然不日就要登鼎太后之位了!
而贤贵妃又和淑嫔多有不睦,想必接下来真正日子不好过的,也就是淑嫔了。
所以,谁还敢在这种时候,和淑嫔走得近啊?
淑嫔和其余嫔妃一道来了御书房外,见此情形,也没有站出去非要提个什么意见。
正好不用在白玉鹏面前虚与委蛇,而贤贵妃看自己不爽,也定然不会安排她去给皇上侍疾。
陪着吹吹风也无
妨,正好多想一想,苏清颜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