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坐下!”苏清颜料到老常叔必然是去找那个瞎婆子了,知道冬烬心里肯定忐忑,忙把他叫过来坐下。
冬烬点点头,乖乖在苏清颜身边坐了。
“君雁姐姐和谢玉姐姐怎么了?”他看到屏风后面躺着的两个人,又闻到满屋子的血腥味和药味,再看苏清颜手边摆弄着药材,越发笃定她们是受了重伤。
苏清颜轻叹一声:“伤得有些重,不过不打紧,难为你担心她们。”
她没看到的是,另一边的白玉堂嘴角一抽,眼底已经充满了不忿。
刚才还在想,最不爽的就是苏清颜身边男人多,这才过了多久,最小的那个就过来凑热闹来了!
这边,苏清颜越发专心地配药,等一切都差不多了,便交由钟离:“用药的方法,还有熬制的方法,都已经写在纸上了,找几个信得过的小丫头,帮着大夫给她们上药。”
“是,王妃!”钟离面对苏清颜的状态,同样愈发自然,满口就应承下来。
只是来自于白玉堂那边的淡淡杀气……
钟离后背一凛,忍不住退了一步。
苏清颜还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喝干了手边剩下的半杯浓茶:“走吧
玉堂,大过年的,去找花夜梦玩玩。”
好歹也是金朝的小公主嘛,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异国他乡,度过冰冷饥饿的除夕夜吧?
临出发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三杀:“老七不必跟着了,你去陆府看看,若是都还没歇下,就报个平安,若是歇下了,就给老二报个信,别让他们一直悬着心!”
“属下这就去!”七杀应下,心里却止不住地担心。
说实在的,上次花夜梦被苏清颜那么轻易地就拿下了,总觉得也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不过,既然白玉堂也在,而且还有任肖和任意,应当出不了什么事吧?
目送白玉堂带着苏清颜,身后还跟着任氏两兄弟快步离去,七杀拍了拍忐忑不安的心口,摇摇头,往陆府去了……
而这边,苏清颜这几个,自水云居出来,便直奔摄政王府。
每一家大宅的府上,都有自己的地牢,就更别说王府。
在盛京城中,甚至有这样的传闻——
被下狱,被流放,便是进了天牢、死牢,都不可怕。
就是千万别被摄政王府逮了,被关进摄政王府之中,惨绝人寰、毫无人性、令人闻风丧胆的水牢!
其实苏清颜也还没来过。
王府嘛,地方还是很大的。
就连前世那些壕到令人嫉妒的富豪庄园,也只能望而生畏。
她之前闲来无事,在摄政王府里四处闲逛,却也一直没有来过水牢。
水牢……一听就是阴暗又潮湿的地方。
再者说了,她的五感那么强,也一样没有听见过任何哀嚎或者是求饶的声音,因此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水牢里面应该没关着什么犯人。
谁知,此刻白玉堂把他们带进来,她才发现,这里竟和地宫一样,别有洞天!
倒不是说有地宫那么金碧辉煌,而是其精妙的设计,一道道的石门和曲折蜿蜒,不断下潜的小路,竟是将所有多余的声音,全都隔绝了去……
并且,这里也并非苏清颜所想的那样,一个犯人都没有。
相反,将近二十来个牢房,几乎个个都呆了人。
至于地界,也远没有她所想象地那般阴暗和潮湿。
首先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光源,总之只要外面是白天,这底下便无需烛火,空气也的很流通,没有多少腥臭味。
其次,所谓的水牢,并非建造在水里的牢笼,而是牢房里面的地面,被设
置成了可以疏通水源的隔板。
墙面却被巧妙地建造成了水幕,头顶也有孔,缓慢而又规律地往下滴水……
可以这么说,刚被关进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这里有什么可怕之处,毕竟这里的水,几乎没有杀伤力。
但是试想一下,每天都生存在,周围看似都很干燥舒适,唯有自己呆的这个小角落,永远也逃不开潮湿的地方……
无论怎么哀求,怎么暴躁,甚至是怎么视死如归……
能看到光,就总能升起希望,还怎么个视死如归法?
既然这样,那么内心深处的绝望和忧郁,就会在日复一日,和水共存的世界里不断放大!
然而,且求生无能求死不得!
苏清颜忍不住冲着白玉堂竖起一根大拇指:“这里,无需酷刑,其作用却比地宫什么的,还有白祯南以及太后,所折腾的什么毒药和毒打强多了!”
在看到苏清颜脸上那些惊奇的时候,白玉堂还挺高兴。
一听这话,他不爽了。
拿他和白祯南做比较?
发现白玉堂好像有些不愉快,苏清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顿时搂住了他的胳膊,又冲他吐
了吐舌头。
几乎是瞬间,白玉堂黑了的脸色,立时又恢复如初……
“在地牢也能眉来眼去?”任肖嫌弃地看着这两个人,又不耐烦地冲着正前方努了努嘴,示意他们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