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白祯楮只摸了摸鼻子。
他心里不大服气。
是,细论起来,他玩不过苏清颜,聪颖不及她,魄力不及她,实力也不如!
即便是驭下,苏清颜手底下的人个个忠心,连摄政王府的人也对她敬重有加。
而他这个当太子的,到了如今,也还是要想尽了法子,怎么恩威并施,让底下人服气听话……
可他也不至于愚笨至此!
母妃那话,也忒灭他威风了!
想是这样想,白祯楮也不敢真说些什么,冲着贤贵妃拱了拱手,这就退下了。
不过贤贵妃说的那些,倒是也给他提了个醒。
从古至今,谁人不喜欢谦逊恭谨之人?
正好这次闹巫蛊的机会,过去找白玉堂和苏清颜问出个究竟来,既有了借口,倒确实能过去露个脸,若是运气好,碰见了那名神秘的女子,大展自己虚心谦逊的作风,岂不更好?
况且,还能借机与十三皇叔亲近一二……
皇家子侄,十三皇叔本没有看得上的,大家顾忌着父皇的威势,也不大敢与皇叔亲近。
若此番,他真能被十三皇叔看上……
不,是一定要入了皇叔的青眼!
只要能得了皇叔的
扶持,自己的一切计划,不就顺理成章了?
从贤贵妃宫里出来,白祯楮本想直奔摄政王府,可想了想,立马又拐道去了东宫,张罗着亲自去了库房,挑拣了不少精巧的赏玩之物,这才出了宫。
早料到白祯楮要来的。
可是任肖还没来。
苏清颜看了一眼钟离:“赶不赶走都无所谓,只是别让他不敢再来了。”
如果真吓破了白祯楮的胆子,还怎么看热闹?
钟离非常熟练地没去看白玉堂的意思,恭顺点头:“是!”
白玉堂又拿了碗蛋羹放在苏清颜面前:“乖乖吃掉。”
“哦。”苏清颜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思索着旁的事:“金朝的小公主已经现身,南羽和太初的人呢?”
“入京了,一个住在国寺,假扮向佛之人,另一个失了踪迹。”白玉堂神色淡淡。
苏清颜看着他,见他脸上没多少愁绪,就猜到,他是极有把握的,便没怎么多问。
“就要过年了,是怎么个规矩呢?”苏清颜又蹙着眉头问了一声。
礼数什么的,便是不情愿,也得守着呀。
单是为了祖母,就得老实些……
白玉堂好笑地看了苏清颜一眼:“你也有
这样头疼的时候?”
“就别笑话我了,早在冬至那一阵子,祖母和陆家伯母就来来回回地叮嘱我,说即便苏府人丁寥落,可也是要好好过年的……”
苏清颜叹息着:“之前我总想着,反正年关也没到呢,也没往心里去,谁知道今天一早,烟罗就递了话过来,说祖母叮嘱好我好好筹备,年夜饭在陆家吃,祭祖什么的,却不能忘,而且陆家那也是要去的,叫我别撞了两边的时辰,这些倒也罢了,偏偏还要进宫朝贺……”
说到这里,苏清颜还是头大:“除夕也就那一天,就那么多的事情,还有地宫呢?如何拖得开身呀!”
看着苏清颜这头大不已的模样,白玉堂顿时就笑出了声。
须臾,他神色淡淡:“你两头跑,固然分身乏术,却比谢玉孤家寡人地强多了。”
苏清颜动作一顿,放下筷子:“玉堂,那你呢?”
“我?”白玉堂蹙了蹙眉:“偌大的摄政王府,一个年都过不好了?”
说是这样说,可难道白玉堂一个人,就不冷清吗?
苏清颜垂眸想着,反正,谢玉是一个人,白玉堂也是,还有任肖任意兄弟两个……
再来,老常叔和
冬烬,师徒两个也很冷清。
就连她身边的君雁,也是离了家的。
“不然,今年就去苏府过年吧?”苏清颜歪头看着白玉堂。
“苏府?”
“嗯!”苏清颜用力点点头:“方才九杀来回话,说是苏府的庄子上,送来了许多蔬菜野味,已经分了大房三房一些了,还给陆府分了大半,可东西还是多!”
“另外,血雾楼在这半年收了几个庄子,也有许多东西送来,便是分给了手下那许多人,也吃不完呀!”
“刚好么,谢玉一个,老常叔和冬烬,还有任肖任意、君雁他们……”
“我让一杀多放些年赏下去,他们热闹自己的,我们就在苏府的院子里聚聚,怎么说,也是一个年呀!”
苏清颜一边说着,脸上一边带了笑。
白玉堂这才真真切切地发觉,原来苏清颜最喜欢的,是这样平常的烟火气息。
“就依你的。”他浅浅一笑。
苏清颜用力点点头:“那我这就让人去给谢玉送信,叫她到了除夕那天,祭了祖,就去苏府找我们。”
一旁,钟离亲自撤桌子,笑道:“王妃不知道,除夕也没两天了,许多门户,腊月二十八九就祭了祖
了,除夕当日,倒是都要进宫朝贺,这是历代礼制,难以推诿。”
“原是这样?”苏清颜蹙眉。
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