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垂眸,并未直言拒绝。
任肖却急了:“喂,那是族中尊长特意为你准备的圣物,你就这么送人了?”
“你有意见?”苏清颜冷眼瞥了过去,又扫了一眼满屋子的狼藉,脸色蓦然一沉:“这都是你干的?”
“我……”任肖一愣,顿时就僵了。
这是他干的吗?
好像……
再看苏清颜又扬起来的笑意,任肖心底一颤……
乖乖,这可是个比北夏摄政王还要暴躁的存在,现在不跑,岂不是要等着被弄死?
想着,任肖果断脚底抹油!
可是苏清颜却并没有追出去,而是转头看向任肖的同胞兄弟:“是察觉到不对劲才赶来的吧?多谢挂怀。”
他面上没有分毫多余的表情,只看着苏清颜,所有的好奇和揣度,都暗藏于眼底。
苏清颜笑笑:“不知兄长姓名?”
听了这话,他忽而笑了。
雪峰寒梅这一笑,仿佛冬去春来,煞是好看!
“任意。”
苏清颜嘴角一抽,任意?
两兄弟加起来,一个仁孝,一个仁义?
任家家风,表现地淋漓尽致!
绝!
“诶嘿!”任肖紧紧巴着门框,探身进来:“凭什么你称他为兄长
,却逼着我叫你姐姐?”
这话一出,在场中人都是一愕。
紧接着又都笑了。
逼着任肖叫姐姐?
这种事,倒确实是苏清颜能干出来的!
“主子,偏殿已经收拾出来了,过去说话吧?”君雁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收拾停当了才进来禀报。
苏清颜点点头,回身牵着白玉堂的手,一齐往偏殿去。
才领教过金朝小公主的手段,自然是该商议一番的。
许是先前苏清颜浑身冰凉,把大家都吓着了,因此君雁在收拾的时候,也特意放了好几个热热的炭盆,整个屋子里都暖烘烘的。
不多时,包括七杀在内的几人,都坐了下来。
任意也是。
唯独任肖,不肯进门,一个人蹲在门口,做足了委屈巴巴的模样。
任意早就已经见怪不怪,接了茶,还是直愣愣地盯着苏清颜:“妹妹长成,族中尊长定然欣慰。”
听到任意这话,苏清颜拍了拍胸口,甚至感慨万千地深吸一口气……
大家都有些惊愕,任家对苏清颜来说,有这么重要??
“终于有一个正常人了!”苏清颜恨不得喜极而泣!
白玉堂正待抱住苏清颜的手微微顿住,随即
又失笑着把她搂进怀里。
大家也是一笑,忍不住还都看向门口愤愤不平的任肖。
苏清颜懒得理会,回头见白玉堂没有戴上清心坠,拿到了手里来,看看君雁:“寻根好些的绳子来。”
等君雁去了,她把玩着这个清心坠,又看向任意:“听任肖那个二货说,兄长抵京,就立即盯着金朝小公主去了?”
听苏清颜称呼任肖为二货,却叫他为‘兄长’,他便又展颜笑了:“是。”
顿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点少了,又开口:“金朝小公主,是金朝皇室圣女,自出生起便修习巫邪之术,极难应付。”
又顿了一会,他又认真地看着苏清颜:“有我襄助你,别怕。”
“倒是不怕,就是内忧外患,得小心防范。”苏清颜蹙了蹙眉,问了一声:“你和任肖,都是知道我要出事,才赶过来的?”
“二货能算,我不能。”任意说话似乎有些钝:“跟巫纸人寻来的。”
听见任意也开口叫自己‘二货’,任肖恨得牙根都在痒痒!
可恨自己正在努力装可怜,好让苏清颜尽早注意到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只能努力绷着!
毕竟,先前还想着显
摆来着,结果都还没开始,苏清颜就自己冲破了梦魇……
丢人呐!
一世英名,更是毁于一旦!
要是在场的人不给他台阶,他这个大哥,往后还怎么混?
然而现场就没有一个搭理他的,全都盯着任意,想弄明白那金朝邪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才要去寻,他们就都来了。”白玉堂紧了紧苏清颜的手。
苏清颜察觉到他身上细微的颤抖,心里也猜得到,先前自己睡着的时候,定然发生过什么,所以他在后怕。
“我先前昏迷了?”苏清颜看着七杀问。
七杀苦笑,这时候,冬烬急急道:“姐姐岂止是昏迷了,浑身冷得跟冰块一样,怎么叫也不醒,就像是个……活死人!”
再看大家,也都是一副后怕不已的神情。
就连才取了绳子回来的君雁,也明显心有余悸,直到进门看见苏清颜好好地坐在那儿,才大松一口气。
难怪了。
“这件事,就别告诉一杀和陆家那边了。”苏清颜低声叮嘱了一句,接过君雁手里的绳子,挑了一根缠了银丝绕的黑绳,系上清心坠,当场就给白玉堂戴上了。
白玉堂微微蹙着眉,这样的宝物有什么稀奇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