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却越发笑,甚至笑得眉飞色舞:“错,今天的这步棋,实在是走得太妙了!”
“妙?”谢玉怀疑自己的耳朵。
胡说八道呢吧!
“喵?喵喵?”苏清颜不欲明说,胡乱学了两声,开怀大笑地带着人回了府。
谢玉咬了咬下唇。
个死苏二!
是不是也觉得她蠢,所以越来越喜欢打哑谜了?
行啊,这次,不问了!
她必得自己想明白,看看苏清颜究竟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头,谢玉气冲冲地走了,苏清颜抿唇笑了笑,不多时,又暗叹了一声。
从前,两人还没有成为至交的时候,谢玉更多的是靠自己。
那时候,她什么事都想得明白,什么计谋都能看透。
可是最近一段时日,因为遇到的那些事,她却越来越依赖苏清颜了……
苏清颜知道,这些,都是由于谢玉家中子嗣单薄,且素来没什么好友,养成了一副极度盼望友情和亲情的个性。
认识了苏清颜以后,两人性质相投,实在投契。
再加上苏清颜前世的经验,步步都走在了前面,谢玉只要跟着不掉队就好,便也越来越不肯动脑子了。
凡事,也都显得慢半拍。
其实有人
保护,是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里,别说谢玉,就连苏清颜手底下的人,也总是被她刻意引导着,去习惯性地独自发现真相。
因为一旦行差踏错,等待着他们的何止是深渊?
整个家族,所有亲人好友,都会一同坠入永无止尽的黑暗!
被派出去的烟罗和二杀,就是例子。
他们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看上去,被派去保护祖母,是个闲差。
可实际上,陆府那边,是苏清颜心里最挂念的地方……
至于谢玉……
谢玉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然而在这里,活着,容易。
想活得舒心,却同样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苏清颜希望,谢玉能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永远都不要因为一时不慎,一时慌乱,就掉进了谁布下的魔窟里。
她们身在漩涡,都是逃不掉的人。
那么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化身成为池沼之中的光!
而不是想着,贪图一时的安逸,冒着随时掉队的风险,去依附别人的光芒。
谢玉,只要稍加提点,就能变得更加优秀。
那这次,就让谢玉自己去闯。
起码天塌了,苏清颜和白玉堂都
还能撑着。
明珠在手,何必蒙尘啊?
“谢家姑娘是个性情中人,王妃的心意,她会明白的。”钟离忽而说了这么一句。
苏清颜讶异转头,盯着钟离看了半天,蓦然笑了:“难怪能得玉堂重用,原来中庸守拙,不过是表面罢了。”
她忽然这样对谢玉,也就是一时想到了,就那么去做。
没想到钟离居然能看出其中关窍!
钟离目光一凝,苏清颜这是在说,他能洞悉人心?
可在这方面,谁能比得过苏清颜啊?
“王妃回哪个府上?”
见苏清颜坐在马上,没有再往前走,钟离多嘴问了一句。
“去找你主子!”苏清颜说着,脸色也垮了下来:“还有好些事还没商量好呢!”
昨天晚上在水云居的楼顶,观察了一番,自皇宫到三皇子府那段直线路段,有没有可能打造出一个硕大的地宫。
通过勘察,非常明显。
中间并没有河流水域阻挡,因此打造一个地宫,是完全可行的!
本该一回府就开始商量下一步的对策,谁知道那人……
呸!
种那什么马上身!
若不是情势不如人,她甚至都不太想去摄政王府露面……
那人面前,自
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对了一杀。”苏清颜又想起来了:“现在,水云居停业,正好,酒坊和酒楼快些开业吧!”
“姑娘!”一杀也忙叫住苏清颜:“这都快年节了,属下何时去禀报各处账目?”
“你看着办!”
苏清颜只扔下这么一句话,马鞭一甩,转眼就没了踪迹。
一杀无奈,姑娘的心,也太大了!
那边几位掌柜,工作室已经开了起来,筹备着开个什么……
商场?
这些天忙地紧锣密鼓,出项进项的银子,那数目,如海上大浪一般,看着都吓人!
还有酒坊那里的进项,别的不说,养活半个县城的人,是绰绰有余了!
更不用说兵器行和水云居,那些如聚宝盆一般的地方!
而这些,苏清颜居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这么尽数扔给了血雾楼!
血雾楼的前身,可是一个杀手组织!
她就真不怕,整个血雾楼,在一夜之间卷款逃了?
一杀当然做不出来!
可苏清颜一个当主子的,这点防人之心,还是该有的吧?
这些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