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一次,白祯南和什么破山峡谷,又怎么能翻出这么大的风浪?
从前不说,是因为苏清颜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怎么好随意插嘴?
要说,也该是苏清颜的长辈们来说。
可谁知道,陆家的长辈,和苏老太太,看着苏清颜主意大,什么事都拿得定,便也不好怎么说的。
二杀身为苏清颜身边的人,这事来来回回的也想过多次,眼下瞧着是个好时机,才敢大着胆子开口……
诶!
可怜姑娘也没个额娘教导,如若不然,怎么还会走这么多的弯路?
这么会,苏清颜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了:“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就别操心我这些事了,倒是我吩咐你们的那些,都办好了么?还有七杀,怎么不见人呢?”
见苏清颜难得露出这么一副女儿憨态,二杀顿时失笑:“姑娘别操心这么多才对!你吩咐的话,咱们兄弟,什么时候没好好办过?至于七杀,现下就在府中,正想尽了法子,往常大侠身边去凑呢!”
“哦。”苏清颜闷闷地应了一声。
可她脑子里也在来回地转……
合力对外?
难道她和白玉堂
,不是这样做的吗?
许多时候,许多事情,他们还是有商有量的呀!
虽然说,确实在很多时候,她有些事,觉得自己能处理干净,也知道白玉堂有着他自己的烦心事,所以不忍前去打扰……
难道,白玉堂也是这样想的?
那,不如试试看?
到了摄政王府,苏清颜马鞭一扔,知道府里人不会薄待了二杀,带着君雁,匆匆闯了进去。
钟离照常守在书房门口听候吩咐,见到苏清颜,刚想上前请个安,苏清颜却已经推开书房门冲进去了。
君雁心里一紧,这摄政王的书房,主子也这样闯?
再看钟离,不过是无奈地笑笑,还贴心地拉上了房门,君雁这才放心。
“你家姑娘,已经是王府的半个主子了!”钟离知道君雁紧张,不过笑了笑:“别担心,这世上若有人找她的麻烦,咱们王爷第一个不答应,安心伺候着就是了!”
君雁拘谨地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刀,安安静静地守在门外。
而苏清颜进门,发现白玉堂桌上堆成山的册子,又见茶水冰凉,脚边的炭盆都快没热乎气了,顿时皱眉:“你这一天到晚,忙什么呢?”
白玉堂招了招手,等苏清颜一到身边,立刻拉住她坐在自己腿上:“你也应该得了消息,三朝都有皇室之人混进我朝,算算脚程,都该到盛京城了,可若是没有内应,他们如何避过重重关卡?是以,必得好好捋出个头绪来,揪出内应,才好行事。”
不把老鼠揪出来,再好的粥,熬好了也不见得干净!
没听见苏清颜说话,白玉堂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正好,这次雪灾,加之前日清查拐儿卖女那些事,揪出了不少蛀虫,顺着脉络仔细清查,很快便能有结果。”
“为何都得你来亲力亲为?”苏清颜皱眉,也转身搂着白玉堂的腰。
伸手一摸,发现他穿的单薄,也因为屋子里不够暖,还有些发凉。
该死的,才医好他的尸毒没多久,又不爱惜身子了!
“朝堂之上,鱼龙混杂。”白玉堂说着,低头看了苏清颜一眼,无奈一笑:“你也知道,跟着本王的人,大多都是武将,实在没有抽丝剥茧,清查线索的贤能,再来,便是有些能用的,也已经被本王派出去,清查各地密党,再便是你父亲曾经的旧部,暂且也不好来往过密……”
“
便是你,也有自己要处理的事,白祯南那边,现在不就由你一力盯着?”
白玉堂捏了捏苏清颜的小脸。
说来也是怪。
日日盯着这些案牍册子,实在枯燥疲乏。
可是今天,苏清颜来看他,不像之前,一来就溜到房里自己歇息,而是到他的身边来,倒是让他更有精神了。
苏清颜靠在白玉堂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来,二杀说对了。
这些事,她明明能帮白玉堂的。
而她的那些事,白玉堂明明能帮她的……
若是早早的说了,两人合力,而不是分开行事,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焦头烂额。
“我能帮你的。”苏清颜抓着白玉堂一缕头发,轻声道:“我真的能帮你的。”
白玉堂愣了好一会,干脆搁下笔,拍了拍苏清颜的脑袋瓜:“知道你忙,不打紧。”
苏清颜支起身子,看着白玉堂,想了半天,先抬头叫人:“君雁,让钟离取炭火来换上,再倒杯热茶来。”
“是!”
外面君雁应了声,没多会就端着茶壶茶杯进来了,一见苏清颜坐在白玉堂怀里,顿时脸上一热,忙放下东西,躬身退了出去。
白玉堂
打量了两眼,无奈一笑:“你倒是好本事的,不论血雾楼那些杀手,还是如今这个一心当刀客的侠女,跟在你身边,不出一两天,就都成了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贴心人。”
说起来,苏清颜倒确实有这个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