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鹏抓着白祯褚递上来的一沓状纸,眼睛却不住地瞟苏清颜。
这个死丫头,好死不死非要跟着进宫……
他又看了一眼白祯褚。
白祯褚在军营的时候就一直腹痛,折腾了一个下午,好容易才好些,急急赶着回宫,这会,脸色还是惨白的。
这两人,突然同进同出,这是又走得近了?
“皇上。”苏清颜还是捧着那个茶杯,一手拿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杯沿上刮着,声音不大,却刺耳刺心。
白玉鹏心头一紧,那股不好的预感,猛然窜了上来。
她该不会又找了什么无法反驳的借口,还想狠命敲诈一把吧?
“呵呵……”白玉鹏扯起嘴皮子笑了一下:“灵韵郡主的赏赐,可都得了么?”
苏清颜瞥了白玉鹏一眼,她才说了两个字,干嘛像是心有余悸被吓到了似的?
“得了,差强人意吧。”苏清颜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她可没有说假话。
就皇宫赏下去的那些金银器,看着大,实际上轻得很。
而且工艺粗糙,摆出来既不好看,也占地方,简直就是废物一堆!
布帛什么的就更别提了,花色老土……
也就那些银子是实打实
的,不过也不多。
白玉鹏深吸一口气,天子的赏赐,苏清颜居然敢嫌弃?
简直无法无天!
可现在……
“呵呵,灵韵郡主如今富可敌国,这些微末的身外之物,自然看不上。”白玉鹏脸上笑嘻嘻。
苏清颜当即冷笑:“说得好像,参与救灾那些官兵将士,甚至是长工守卫的赏赐,都由皇帝你来给似的。”
一旁,谢玉的嘴角已经开始疯狂上扬,只能偏头以做掩饰。
果然啊,有钱人腰板就是硬些!
苏清颜可懒得管白玉鹏的脸色好看不好看,只不耐烦得放下茶杯:“进宫回个话而已,把我拘在这里做什么?怎的?还打算留饭?”
没完没了得等,烦不烦?
白玉鹏脸色一黑,森冷地注视着苏清颜。
前次,苏清颜深夜闯进来,好歹面上还是知道装一下的。
闹是闹了,好处也要了,可不论怎样,借口是充足的。
他便是有气,也不好发作!
这次,苏清颜这般猖狂,又是仗着什么?
仗着上次被放过了么?
“皇上这样盯着我做什么?”苏清颜却毫不畏惧:“莫不是看今天无人来接应我,就觉得能处置我了?”
“你大胆!
”白玉鹏终于忍不住,指着苏清颜怒喝:“便是你有天大的理,也不可不敬国君!这般简单的道理,莫非无人教你……”
“皇帝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就在这时候,太后杵着拐杖进来了。
苏清颜早知道有人来,见状也没当回事。
可是在看到,上次守在太后宫里的瞎婆子也在,而且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察觉的时候……
刚才,太后这一路人在来的路上,她是听见了的。
可是真正出现在眼前的人,却多了一个!
自己,居然完全无法感知这个瞎婆子了?
“皇额娘。”白玉鹏压下心头的火气,起身行礼。
苏清颜仔细观察着,白玉鹏在看到瞎婆子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几分惊讶。
他惊讶个什么?
还有,太后这个时候过来,又是为什么?
正想着,听到了进宫的长甬道上,传来了马蹄声……
白祯南也要到了。
太后就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语气脸色都充满慈爱:“数日不见,郡主清瘦了许多,想是忙着救济难民,累着了。”
苏清颜微怔,看着老人家,到底缓和了些:“多谢太后记挂,皇命如此,不敢不为!”
她刻意话中带刺,
还不屑得瞟了白玉鹏一眼。
“朕也说她辛苦,今儿一早,才赏了许多。”白玉鹏刻意不去看苏清颜,只笑看着太后。
可是,太后的脸色却忽然一冷:“既然都赏了,年节关里,还跟个小孩子家家计较什么?”
白玉鹏无奈起身,冲着太后拱了拱手:“皇额娘息怒,朕不过一时气急。”
由于权力比不过白玉堂,民心也不如他,因此,白玉鹏便立意修得忠孝仁义,好歹美名誉天下,也不至于一朝被篡位。
恰好,白玉堂不是个喜欢左右逢源的人,虽然不如苏清颜那边肆意,却很是杀伐果断,让人望而生畏。
有了这一重对比,白玉鹏依靠着表面的仁善孝道,愣是隐隐得来一半民心,自此,就更加在这些事情上尽善尽美……
因而对于太后,不论心底如何想,总是毕恭毕敬,以天下供养的。
现在,有太后来坐镇,他自然不会再当着太后的面,与苏清颜计较。
苏清颜却皱眉了。
她今天这样张狂,就是为了要激怒白玉鹏,这样一来,一会白祯南到了,自己才能接着发飙,胡闹一场。
没想到,太后忽然横插一杠……
不过,昨夜闯宫那么大
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