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冬烬话里有话,摆明了,是得了苏清颜的真传,更是对谢玉的胃口。
也就白祯楮的嘴角,都已经快抽烂了!
其实他倒也不是舍不得。
等他习惯了冬烬的存在,以后自然能够以礼相待。
但他昨天晚上才去破山峡谷跑了一趟,亲眼见到了破山峡谷里面,是怎么一团脏乱,什么血迹和尸首……
甚至是那些刺鼻不已的排泄物……
光是看着,就知道那些孩子,平日里在峡谷之中,过的是怎样一副,连畜牲都不如的日子!
是可怜,没错!
可是一想到冬烬是从那样的地方,被苏清颜才救出来的,他就总能在脑袋中想象出,冬烬被折磨地人不人,畜不畜的场景!
他可是太子!
堂堂太子,怎可对那般下贱之人,好生相待?
便是知道应该好好对待,这一时半会的,也调整不过来啊!
然而再看苏清颜……
骑在马上,任凭谢玉这般胡来,一路虽没停过,却也是听着的。
若自己真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才把他和苏清颜,修好了些的关系,又打破了?
事实上,他和苏清颜之间,压根就没什么关系……
要说有,那也是被嫌弃,以及被利用……
若是他老实些,纵然是个太子,苏清颜也不一定非要把他牵扯进来,偏偏他还是个有野心却没谋算的,还总想打苏清颜的主意。
那就别怪苏清颜不客气了!
这么会,白祯楮愈发焦灼,正打算硬着头皮,对冬烬说几句好话,苏林婉已经拉紧缰绳,走到了冬烬身侧。
“既然你已经被二妹妹认作弟弟,那也就是我的弟弟了。”苏林婉柔柔一笑:“说起来,府上兄弟姐妹倒是也多,除了我,还有一个兄长,下也有三房的弟妹们,等回了府上,我带着你去见见吧?”
冬烬愣了一下,先是看了一眼苏清颜,一时半会,也搞不清这群人之间的关系,想了想,摇了摇头。
“怎么?”苏林婉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那……要不,我带你去水云居坐坐?要说水云居,可是这盛京城里最气派的酒楼了,正好,太子殿下生于皇家,实在是个腼腆人,几人一道坐坐,聊上几句,便也都熟识了。”
冬烬面无表情:“且看姐姐什么时候有空,自会带我去的,不劳烦你。”
见冬烬和苏清颜一样油盐不进
,苏林婉有一瞬间的呆滞。
“噗哈哈!”
——谢玉,已经大笑出声。
“苏林婉,你别是看着冬烬年纪小,就以为他好摆布,想从他身上着手,借此对付苏老二吧?”
谢玉毫不留情地戳破,就算苏林婉现在看上去柔顺多了,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今天能跟着苏清颜出来,可苏林婉对苏清颜是什么阴狠念头,整个盛京城,还有谁人不知?
苏林婉先是默了默,随后满脸羞赫,头低垂着,眼眶也似有泪光,做尽了退让的姿态。
“我不过是顾念着冬烬年纪小,想来曾经,我也有许多对不住二妹妹的地方,所以才想弥补一二。二妹妹性情耿直,我有时想去说些什么,到底难开口,这……”
“这家中,兄弟姐妹们也不大和睦,偶尔瞧见陆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倒是其乐融融,好得跟什么一样,我心里羡慕,看到冬烬这么个弟弟了,咱们苏家也能更热闹几分,这才想多亲近亲近,谢家姑娘……实在是误会我了!”
这一番话说的,简直闻者落泪!
谢玉的眉眼抖了抖,素来单刀直入惯了,乍然碰见这软刀子,还真不知道该
怎么回。
前头,苏清颜回了回头,是冷笑一瞬,没说话。
若是她再插嘴,这一路上,必定会没完没了!
且让他们自己闹着吧,也让冬烬看看,盛京城里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而听了苏林婉那一番话,白祯楮心软不已,也回过了神来,特意走到苏林婉那边,笑看着冬烬,又看看谢玉:“婉儿从前即便不懂事,也是因为她爹娘蒙生变故,今见冬烬兄弟,也是可怜出生,这才同病相怜。”
“嚯,你居然还当着面帮苏林婉说话了?”谢玉直言嘲讽:“看样子,她今天能出来,全仰仗着你?”
白祯楮笑了一声,没理会,只笑看着冬烬:“方才颜儿说的也对,若是冬烬兄弟不嫌弃,倒可去水云居一聚,大家都是年轻子弟,时常坐下喝盏茶,吃一碗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方才,苏林婉的话,给了白祯楮灵感。
苏清颜这个人吧,想来都很护短。
不管这次能不能把白祯南踩下去,但是苏清颜这个人,她的能力、势力,都是白祯楮必须要好生拉拢着的。
冬烬,一朝成了苏清颜的弟弟,不论前尘往事,往
后,总归是苏清颜身边的要紧人了。
既如此,他这个当太子的,便是屈尊降贵一些,却能换回和苏清颜之间越发紧密的关联,又有什么不可为的?
“好家伙,脸变得倒是够快!”谢玉也紧跟着回过神来,话里带着沾了辣椒油的刺:“你们两个,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