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被陆国公夫人瞪得一抖,摸了摸鼻子,愣是没敢开口。
周围的人也多是沉默,但多少都有些忍俊不禁。
虽说大家都很疼爱苏清颜……
但是吧,看到在外不可一世的苏清颜,在陆家,却老老实实挨训的这模样……
尤其是夫人,才好声好气地劝老太太,一扭脸,却又凶起了苏清颜……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却又都不敢笑。
君雁只一心顾着苏清颜,又不清楚陆家的家风如此,一时情急,已经把腰间的短刀抽了出来!
幸好烟罗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还把她往身后拉了一把,安安静静地立在老太太身侧。
君雁呼吸一滞,见这情形,只好停了手,低头站着。
“说话呀!”陆国公夫人又是一声低骂,满脸的没好气:“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小心!谨慎!你倒好,不声不响的,就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跑!”
“你当我不知道?啊?昨儿夜里,我亲自去那些医馆里看了,你那些手下,个个身上都沾着血,我都不必去破山峡谷看,就知道那里何其惨烈!”
“且破山峡谷那地方,咱们都是知道的!险之又险,稍有不
慎就要坠崖,冰天雪地,你居然还大晚上的往那里闯,你是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
陆国公夫人越骂越火大,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苏清颜,到底不忍心,又指向了陆子轩:“还有你!你这兄长怎么当的?天天在外帮着你妹妹做事,连这么要紧的事居然都不知道?还是说,是你纵着你妹妹去的?”
“我……”陆子轩被骂地发懵,当下只觉得百口莫辩。
可他也知道自家母亲的性子,这会子争辩下去,说不定,兄弟几个都得挨罚,还不如乖乖听训呢!
只是苏清颜脸上那股笑意是怎么回事?幸灾乐祸?
“母亲!”陆子轩忍不住了,指着苏清颜道:“母亲明鉴,儿子如何管得住颜儿妹妹,就是摄政王也管不了她呀!更何况,颜儿妹妹可不只是去了破山峡谷,她还去了皇宫呢,险些出不来!”
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陆国公夫人更火大了。
只是这个火气,却不是对着苏清颜,反倒是冲着陆子轩这几兄弟去的——
“你们瞧瞧你们妹妹,再看看你们自己!”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懵。
什么意思?
到底是夸苏清颜,
还是讽刺啊?
“你们若是有她半分魄力,我做梦都能笑醒了!瞧着你们就是读书读傻了,只知道本分做事,难怪能被你们妹妹比下去!”
说着,她又转身瞪着苏清颜:“还有你,笑什么笑?我倒是宁愿你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多往皇宫闹几次,也好过你独身一人,去那么险的地方!”
见陆国公夫人眼圈都红了,苏清颜顿时就受不了了。
“诶呀伯母……”她张开双臂,干脆一把圈住了陆国公夫人的腰,哼唧着:“伯母别生气,颜儿知错了!更何况,我身边还有个老常叔呢,若实在险,老常叔可不会纵着我过去!”
“你……”陆国公夫人气结,然而这么一个小人,挂在自己身上,天大的气也消了多半:“你啊,还是赶紧嫁了吧!”
“啊?”
“啊什么啊?”陆国公夫人冷哼:“赶紧嫁了,有什么事,自有你夫君给你兜着,总好过让你祖母日夜悬心!”
苏清颜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实在不懂,这怎么话锋一转,又催起婚来了?
再看周围,包括自家祖母在内,竟然都在笑呢!
不对劲!
“哈哈!”陆国公最先笑出了声
:“你现在这样说,可我眼瞧着,要不了多久,你可就舍不得了!”
苏清颜更愣了,听他们的意思,是说自己和白玉堂,就快成婚?
可白玉堂未曾说过什么啊。
更何况,他们俩也还没商议着,快要成婚的事吧?
“大伯说什么呢?”苏清颜撇了撇嘴:“眼下多事之秋,光是盛京城里就一团污糟,边境屡屡被犯,白玉堂也忙得脚不沾地,明摆着,是连影儿都还没有的事啊!”
这话一出来,众人笑得更乐呵了。
陆国公夫人点了点苏清颜的额头,转怒为笑:“既知道摄政王忙得脚不沾地,那你怎么还三更半夜的,跑去他府上折腾他?”
轰!
苏清颜只觉得脸上升起一团火热!
好家伙,她知道自己过来,少不得要挨训。
谁知道刚挨完训,就被自家长辈这样打趣……
“伯母!”苏清颜撒开手,气得不行:“那是,那是……”
哼,都怪白玉堂!
“那是什么?”陆子轩挑眉追问。
苏清颜气得咬牙切齿:“那是我吃饱了撑的!消食呢!”
都是因为白玉堂!
大晚上的非要折腾她,把她闹醒了,自己却又要
跑!
才害得她气成那样,冲出房门四处寻人,闹的动静,自然就大了些……
现在好了,想解释,都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