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抱着也好，各忙各的也罢。
于白玉堂而言，总是折磨！
罢了，今儿晚上，照旧在软榻上凑合一夜吧。
“唔？”
正待转身，苏清颜却忽而睁眼，抬手拽着白玉堂的手，自己则挪着往里退：“快睡，暖和着呢。”
白玉堂呼吸一滞，他想躲开的，可身子就是僵了，就这么被她拽到了被窝里。
整张床上，都是她甜腻腻的香味。
明明自己府上用来浸浴的香草，远没有这么浓重的味道……
盯着盯着，白玉堂的唇边，便不自觉地勾起来了。
明明困倦地厉害，就是舍不得睡，手也像是闲不下来，一会拨拨苏清颜的头发，一会轻扫过她长长的睫毛……
他只后悔，苏清颜在御书房里质问白玉鹏的时候，没能亲自去看。
单是后来听人回禀，他就想着，苏清颜那副神奇霸道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这么长的时间，他看着苏清颜，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不知从何处，忽而闯进疾苦人间的精灵。
她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天不怕地不怕的，像是从前就称王称霸的惯了一般。
她也有着一股天真烂漫的稚气，在她眼中，世间万物貌似非黑即白，万分简单。
可渐渐的，她就不那么畅快了。
她总是忧心，总是多虑。
白玉堂在旁边瞧着，总想告诉她，一切有他撑着。
可他那时候不过强撑着病体，如何相护？
如今，他好了。
她似乎也好了。
又变得肆意、畅快。
他别提有多爱……
爱？
白玉堂的心里蓦然一抖，方才还被甜蜜铺满的心思，突兀地生出了丝丝惧意。
他眉心紧皱，盯着苏清颜怔愣在原地，全然不敢相信，这么个小白眼狼，居然就刻在心上，扣都扣不下来了？
罢了！
在她面前，当个输家又何妨？
白玉堂洒脱一笑，却也莫名苦涩。
他时常看着苏清颜，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似乎离得很远。
她这小脑袋瓜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新奇点子，还有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傲气，便是舍了天下也毫不可惜的魄力……
总让他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就像是，她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有的时候他更是在想，苏清颜绞尽脑汁，折腾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是因为思念着另外一个地方，想把这里，变成那里？
还是说，她想……
回去？
这小半年来，她过得很憋屈，自己全然看
在眼里。
有些时候他很心疼，有些时候，他却在卑劣地暗喜。
那些磋磨，让这个睥睨众生的小姑娘，多了些烟火气。
看着的时候，搂着的时候，都真切多了。
仿佛离自己也近了许多。
可说到底，今天夜里，不管不顾，由着性子闯去御书房的她，才是他最喜爱的。
“诶……”白玉堂埋头，靠近苏清颜的颈间，近乎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气息。
良久，他呢喃低语：“本王会护着你。”
“唔……”
苏清颜哼出了声。
在这一瞬间，白玉堂浑身滚烫！
可还没等他做些什么，苏清颜忽而一脚踹了过来：“干嘛呀！”
随后，苏清颜翻了个身，单薄的身子躲在里侧蜷缩成一团，离白玉堂远远的。
白玉堂只觉得怀中一空，看着苏清颜的后脑勺哭笑不得，倒是冷静了些……
不过，苏清颜腿劲还不小。
被踹到的膝盖有点疼……
正想揉揉，苏清颜又翻身过来了，眯开眼睛瞪了他一眼，又阖上了。
小手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自己的后腰处，一边砸吧着嘴，一边低声嘟囔：“手这样凉，快睡！”
由于她穿的是白玉堂的衣物，本身就大个
几圈，袖子也广，轻轻动一下，袖子就全缩了上去，露出白皙的纤细手臂……
平白多了几分朦胧意味。
白玉堂挑眉，看样子，她性情转圜过来了，也变得像最初一样主动了？
只是……
忽然间，白玉堂脸色微变，看向苏清颜的目光，也多了好几分小心。
却见苏清颜原本还安睡着，眉心越皱越紧。
什么东西硌人？
碍着她睡觉，踢下去算了！
白玉堂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往后一退——
可苏清颜方才抱住了他的胳膊，这会腿上用力，手也不自觉地抓得更紧了！
无奈之下，白玉堂也只好翻了个身，两手撑在苏清颜两侧。
这么大的动静，苏清颜如何不醒？
她陡然睁眼，正好就看见白玉堂趴在自己身上！
“……”
“……”
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
苏清颜的脸色越发古怪，竟还露出了略显放肆的笑容……
白玉堂心里一咯噔，糟糕！
该不会被这小丫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