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谢玉恍然大悟:“你留着他,不过是留着一个饵!?”
苏清颜淡笑,她留着很多人,都不过是一个饵。
其实说白了,谁是布局高手,还不一定呢!
前世,身为万民敬仰,当之无愧的战神,怎么可能真的有勇无谋呢?
现在,局势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不过你也别觉得憋屈。”苏清颜轻笑一声:“多亏了白祯南这次,花了大手笔非要试探我,反倒让我试出了许多。”
“哦!”谢玉的声音还是闷,她只恨自己,在水云居的时候,怎么就不干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直接了当呢?
苏清颜被谢玉这样给逗笑了:“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主动?”谢玉盯着苏清颜看了半天,正待问个明白,苏清颜却已经大跨步走出了宫门,率先上了陆府的车轿。
钟离欲言又止,到底也没出声。
其实,王爷近来忙着边关那些事,确实也没什么闲工夫。
可他看得真切,王爷是思念苏二姑娘的。
谢玉却又盯住了钟离,一手指着苏清颜,迷糊不已地道:“她打哑谜呢,钟大哥,你有没有听出什么?”
钟离扯了扯嘴角,刚打算
开溜,却见苏清颜又从陆府的车轿下来了,转而上了摄政王府的轿子。
她终于舍得去见见王爷了?
“钟离,回府了!”苏清颜催促的声音传来,钟离二话不说挣开谢玉的手,兴冲冲地跑了过去。
可算不枉费自家王爷满心挂念,还知道过去瞧瞧呢!
然而好容易回到府上,苏清颜却只是在书房外瞧了一眼,随后便自顾自地打着哈欠,去了卧房。
还把灯给灭了!
这……
钟离臊眉耷眼的,无奈去见白玉堂:“爷。”
“她累了,让她歇着吧。”白玉堂眉心紧皱,自桌上翻出一封信函递了过去:“太初大皇子于半月前失踪,举国上下四处追寻而不见踪迹,有信报传及皇室,说大皇子是在北夏边境遭强冦掳走,寄信于我朝,希望准太初将领带兵入境,追查大皇子的下落。”
“带兵入境?”钟离顿时拧了眉:“堂堂一国皇子,说失踪就失踪了?此事必然有诈!”
白玉堂冷笑:“还不止太初,南羽皇室南阳王,和金朝小公主,都于数日前没了踪迹。”
钟离脸色一变:“莫非他们察觉到了咱们的眼线,有意避开?”
“何止?我朝与
南羽接壤地带的港口驻军,其军报已经迟了四日了!”
越往下说,白玉堂的脸色就越是凝重。
内患未清,外忧四起……
北夏,已经漏成了筛子,谁都能跑进来横插一杠!
钟离垂首,心底也忧虑,却不敢多说废话,使白玉堂越发心烦。
只是忽而间,白玉堂又笑了:“她在宫里大闹一场,可撒了气了?”
钟离一愣,方才不是还心烦不已地担忧着国事吗?
才说起苏清颜,就这么高兴?
“是……”钟离说着,自己却也笑了:“苏二姑娘性情跳脱,见他们演,便也开始演,直演得他们齐齐傻眼,不得不依了苏二姑娘的盘算!”
“她就要了些封赏?”白玉堂勾起一侧唇角:“这不像她的作风。”
钟离整个人都在抽搐,都在御书房跟皇帝拍桌子了,还不像苏清颜的作风?
那她的作风是什么?上天?
白玉堂喝了半碗茶,搁下笔,一一装进竹筒里:“没杀白祯南,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你跟谢家的交代一声,别轻举妄动。”
“是!”
钟离暗叹,这都用不着王爷说,没见那谢玉在苏清颜跟前,老实地紧吗?
“这些信函
,都用血雾楼送来的那些寰鸟传出去。”白玉堂把装着这许多小竹筒的盘子,往前推了推。
先前写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知道,居然有这么多封。
“全部?”钟离双手端起盘子,有些迟疑:“爷,那些鸟儿,都是山匪养出来的,虽说是苏二姑娘着人送来的,可万一……”
“没有万一。”白玉堂眉心微皱,钟离赶忙噤声退下。
他懂了。
从今往后,苏清颜就是他家爷的逆鳞。
不准疑心不得忤逆,更不用说质疑!
不过,几只鸟嘛,又没用过,还不让他担心一下了?
屋子里,白玉堂兀自盯着挂在墙上的北夏堪舆图。
南羽、太初和金朝,都在东南和西南方向,呈三足之势,各自与北夏接壤。
三朝的皇子公主,还有个王爷……
都在北夏边境消失了踪迹。
而前日的边境之乱,虽然规模不大,却接连四起,且都分布在北夏疆域的东北方,以及西北方向。
他们的小动作在南边,战乱,却发生在北边……
北夏国几乎被冰雪包围,自顾不暇,任何方向生变,都必须谨慎对待!
因此,靠北的边境地带,已经陆陆续续派去了
大量军队,压制战况。
可是与此同时,那三朝的三个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