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二杀和九杀也只好七手八脚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放在地上铺着,给孩子当病床用。
然而才第一眼,他们就看到这孩子衣衫褴褛,露出来的肌肤不止冻得青紫,更是伤痕累累!
“这……这得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啊?”君雁捂着嘴,实在不忍看。
九杀恨恨地偏头:“死士的培养都十分残忍,白祯南为人本就心机深沉,对待下属更是暴虐不堪,这些拐来骗来的孩子,自然更不会当人对待!”
“你低声些!”二杀低喝:“姑娘和常大侠的马还在山外,你们俩先去,骑着那两匹马先行回府,让烟罗姑娘看着准备些东西,只希望这孩子还能捡回一条命!”
“能的!”苏清颜接了这么一句,手上施针不停,好不容易等孩子脸色好些了,忙抢过二杀腰间挂着的锦囊,里面有些常用的解毒丹。
虽然不一定能立即见效,好歹能拖延个一时半刻,也好让这孩子活得长些。
天气实在冷,便是二杀这个习武之人,也冻得手脚发僵。
等到苏清颜收了针,终于抱着小女娃娃上马,底下这两件披风,也已经被寒气冻成了冰坨子
,为着不留痕迹,二杀忍着手冷一并抱走。
好容易回到梨雨阁,被暖烘烘的炭盆围着,加之小女娃娃的伤势也好了些,本以为能长松一口气,苏清颜的脸色却无比之差。
“姑娘可是瞧见了什么……”二杀欲言又止。
这些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苏清颜已经亲自去里面跑了一趟,还带了个这么羸弱的孩子出来,心情如何能好?
苏清颜在炭盆边站着,愣愣地瞧着袖口上蹭上的血迹。
这是给那孩子施针的时候蹭上的,脏污成一团。
她又盯着盆里烧得噼里啪啦的木炭,须臾,忽而苦笑:“那些孩子们,蜷缩在阴冷的洞穴里,底下是急流,溅起水花无数,却连一件能遮羞的完整衣物都没有。”
房里瞬时沉寂下来。
在瞧见那个被带出来的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大概猜到,峡谷里面是怎样一副情形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的令人揪心!
“我要救他们。”苏清颜如是道。
她的声音很轻,很缓,却透露出深沉的坚定。
剩余几人,自然没有异议。
在这种时刻,面临这样的情形,他们只恨自己的力量太
过薄弱,才显得这样无力!
“姑娘,您是不是有法子了?”九杀急不可耐地凑了上去。
苏清颜轻轻摇头:“那样的地方,但凡是只鸟飞过去,都会被发现的,而一旦被发现,他们便可利用地形防守,若先退再攻,便给了他们逃离的时机,打草惊蛇,再想找就更难了。”
说到这里,苏清颜忽而皱眉:“白祯南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高人?”
二杀愣了愣:“这倒是未曾听说过!他与太子师出同门,从小到大也不受重视,要说能教他的,也只有皇上了!”
狗皇帝?
不大可能。
他为人父,更为人君,白祯南既是他的儿子,也是他的臣子,于皇位,总是个威胁。
所以他不可能对白祯南倾囊相授的!
“再不然就是他母家了?”二杀蹙了蹙眉,他家姑娘能有背景雄厚的母家,难保别人也有:“只不过,这白祯南的生母很早以前就过世了,且身份低微,因此他在朝中毫无助益!”
苏清颜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些:“多年前的事,流传下来的只剩下传闻,查吧。”
“是,属下一定抓紧!”
“更要谨慎。”苏清颜深吸一口气
:“白祯南,可不是什么凡物啊!”
“那……那小姐准备怎么做?”烟罗忧心忡忡的,连苏清颜都说那地方不好闯,岂不就是千难万险了吗?
“老规矩,先把水搅混了再说!”苏清颜咬了咬牙:“此事是要抓紧,却也不可操之过急……”
“这样,速速传信出去,让血雾楼的兄弟们,把手头的差事交于那些将领,或是摄政王府的人,尽快回京受命。”
苏清颜说完,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另则,让血雾楼中轻功最好的几个,时常去破山峡谷探查,目的是为了寻找选拔出来的孩子都送往了何处,切记不可露了行踪!”
“白祯楮也养了私兵,找到地方,把消息透露给苏林婉!”
“我会把断崖里面的洞穴和通道都绘制出来,待到时机成熟,一举拿下!”
现阶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白祯楮和白祯南这两兄弟,更为拼命地互咬。
如此,她才能找到时机,去破山峡谷那边横插一杠!
只是,苏清颜这样部署下去,自己心里依旧没什么底气。
那地方对白祯南而言,就像是一个建造王牌的基地。
戍守在那里面的人,定然
是不会轻易调动的。
既然不调动,那么就算白祯南忙到飞起,照旧不好强攻。
别说救出那些孩子了,就是全身而退,恐怕也难!
除非……除非鬼极殿的人愿意插手!
想到这里,苏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