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白祯楮一国储君,百姓有难的时候,却没有拼尽全力……
那还算什么储君?
算什么太子?
将来凭什么成为一国之君!?
白祯楮恨到咬牙,然而心里更多的还是懊悔。
当初,他到底是为何对苏清颜的情意不管不顾?
若非如此,如今苏清颜要对付的人,就不是他了,便不会抓着他的蛛丝马迹,拼命设下套子了!
相反,若能得到苏清颜的心,那么顺理成章被针对的,就会是白祯南。
以及其他觊觎皇位的劲敌!
诶……
一步错步步错,现下,已经被苏清颜的招法团团围住,唯有尽快脱身,才是上上之策。
不过……
白祯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眼下这光景,要想找回自己的声誉,就只剩下被苏清颜牵着鼻子走的份。
不仅要多多地给出银子,还要更为用心地帮扶救灾事宜,如此,声誉挽回,更能再得民心。
只是让他一个人这样憋屈,实在不忿!
皇家,可不止他一个皇子……
皇亲国戚,更是多不胜数!
他身为太子,必然要出力,可旁人,也休想龟缩!
“暂且不动!”白祯楮烦躁地闭了闭眼:
“本宫先睡会,待皇榜那边有了新的动静,再来回禀本宫!”
禁军无奈:“是!”
苏清颜,果然是摄政王看上的人,玩的这一手,是要叫整个皇室记恨上了!
这种事,苏清颜自然不会在乎。
她躺在煨了好几个汤婆子的被窝里,睡得正酣。
钟离进门,远远地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守在床边小憩的白玉堂,放缓了声音:“爷,你也一夜未眠,不然,还是歇歇吧?”
他知道,自家主子为了苏清颜,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行,好不容易能陪伴苏清颜,也不会肯轻易离去。
可一直坐在那儿,天寒地冻的,也不是个事儿啊。
白玉堂摆了摆手,不曾言语。
钟离躬身,却不肯走,带着笑意,小声地把皇榜一事说了。
“哦?”白玉堂眯开眼睛,有些好笑地瞧了苏清颜一眼。
这种事,倒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
“本王交代下去的,都准备好了?”白玉堂眉眼带笑地阖上眼皮子。
钟离忙道:“爷交代的,备银五十万两,已经安排好了,是否即刻送到陆小公爷手上?”
“你觉得?”
“这……”钟离垂头想了想:“属下觉得,
倒也不必操之过急,陆小公爷武艺不精,得了这么多,恐怕惹祸上身啊!”
白玉堂勾了勾唇,忽而又蹙眉,连眼睛都没睁开,就把苏清颜不老实的手按回了被窝里。
钟离缓缓退出去,轻手轻脚地拉上了门,冲着盘腿坐在院内石桌上的常无崖躬了躬身,见常无崖连半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苦了一张脸,无可奈何地更走远了些。
虽说有常无崖在,苏清颜的安危,得到了极大保障,可同样的,自家爷和苏清颜之间的进展……
咳咳!
白玉堂这里得了消息,相继的,盛京城的其余人,也都知道了皇榜的事。
其中,最为欢快的就是白祯南。
他知道白祯楮打什么主意。
和他一样,彼此都清楚,救灾是苦力活,谁爱去谁去,他们身居高位,争夺权势都来不及,哪来的闲工夫去管这些闲杂事?
苏清颜得了这差事也好,他们卖个乖,讨个巧,让苏清颜知道他们的好心,多做些表面功夫,人人便都知道他们心怀天下,便也差不多了。
可谁知道,白祯楮才刚送去五千两银票,苏清颜反手就来了这么一出!
如此一来,白祯楮骑虎难下,不大
出一桶血,是收不了场了!
苏清颜啊,可真是个妙人儿!
然而紧接着,白祯南就笑不出来了。
他已经和白祯楮撕破脸皮,这储位,必得争一争。
最近,又正是互相争斗的时候,除了他们兄弟二人,朝堂上的其他大臣也都看着。
若是有了一星半点的露怯,还有谁肯跟随?
就像现在,便是没有苏清颜张贴的皇榜,白祯楮出资五千两,他也必得比白祯楮出的更多,才能在民间获得贤名。
现如今,白祯楮被苏清颜的一张皇榜驾到了风口上,他身为三皇子,同样是首当其冲!
白祯楮后续若再拿银子出来,他也得拿!
而且,必得比白祯楮多!
或许能稍微少点,勉强美其名曰,是为了追随白祯楮的步伐。
可两头斗地正酣,又岂能在这种时候屈居于人下?
虽然要大放血,但是要想拔得头筹,或许这是一次最好的机会!
“来人!”
白祯南当即下令:“去库房,取现银八千两,送到陆小公爷手上。”
他决心已定,这次不仅是扬名立万的机会,更是在苏清颜面前,获得好感的机会。
若是安排得宜,多耗费些银子
,也没什么打紧的。
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