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梁相爷心内狂喜,脸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那,这深更半夜的,我就不留姑娘了,想来,姑娘还有些地方要去,可外边风大雪大,不如我着人跟着姑娘,让姑娘使唤,回头送姑娘平安回到府上,我也才好放心啊!”
陆之媛心下了然,点点头,并未推辞,只是把荣儿手里锦盒拿了过来,递给了梁如琴:“姐姐,这是妹妹的一份薄利,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梁如琴下意识地看向梁相爷,见自家父亲暗暗点头,便也收下了。
一家子老小,看到梁相爷对陆之媛如此重视,自然都郑重其事地跟着,好生把陆之媛送出了府。
一转身,梁相爷便看着梁如琴手里的锦盒:“既然陆家姑娘送来了礼,那你就该同她常来常往,维持好闺阁情谊才是!”
梁如琴愣住,心里也是欢喜不已。
自己性格温吞,亲娘又去世已久,多年不得父亲宠爱。
如今,父亲这样嘱咐自己,不就是要重用自己了么?
“爹爹放心,女儿定不负爹爹所托!”梁如琴恭敬福身,声音更是带上了些许哽咽。
旁边的梁如诗瞧着,暗暗翻了个白眼,可由于这小半
年来,家中皆是因着自己才遭人非议。
因此,早已没了往年的溺爱待遇,还时常被斥责,性子也被磨平了不少。
一路不曾动声色,直到回了自己房里,才开始原形毕露。
“戚,不就是一个苏清颜吗!?”
梁如诗满脸不忿:“她有什么能耐?不就是遗产多了些,才得了摄政王的青眼吗?”
“哼,她本事再大,还能翻过戴月公主的手掌心?”
等着吧,戴月,是不可能看着苏清颜嫁入摄政王府的!
即便苏清颜嫁进去了,可戴月的性子,她太清楚了,一旦摄政王妃的位置被他人夺走,戴月,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再摄政王一人做大!
因爱生恨,更是一场好戏,到那时候,眼皮子浅的梁如琴,还不得跟着苏清颜,一起倾颓?
说不准,还得带着夫家吧?
哈!
爹爹迟早也会看明白的,梁家无子,到底哪个女儿,才是最值得倚仗的!
……
苏林婉自梁府无功而返,却又不甘心空手而回。
她仔细思索,回忆盛京城中,还有哪些大臣是拜高踩低惯了的。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更好被她拿捏。
要知道,这次
的机会实在难得,人人都说北夏王朝糜烂腐坏,不借着大好时机改变处境,还能等到什么时候?
苏清颜大出风头,当着百官的面,更是被摄政王给认下了,苏林婉固然不服气,却也深知这是自己最好的跳板。
人人都想阿谀奉承,她一个当姐姐的,主动送上门去,还怕别人不给银子?
至于苏清颜……
呵,等自己功成名就,顺利嫁进东宫,迟早要算总账的!
可她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官员们素来都巴结不了,也不敢去巴结白玉堂,现如今,站出来一个苏清颜,那就是现成的,供着大家往上爬的门槛。
在这个时候,谁顺利搭上苏清颜,往后就搭上了摄政王府和陆国公府!
讨好一个,就能换来大好的前程,谁不眼热?
然而,陆之媛一现身,稍稍提了个醒,再被高官厚禄所蒙蔽的,也该看得清时局了。
讨好苏清颜都来不及,万一偏帮着苏林婉,而导致得罪了苏清颜,那不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都是人精,谁都不蠢,还能被苏林婉骗过去?
又接连吃了两家子的闭门羹,苏林婉已经憋不住心底的火气
了。
自大门出来,苏林婉干脆站在外面没走,直等到陆之媛笑吟吟地走出来。
“你什么意思?”苏林婉气冲冲地走了过去:“你这样处心积虑,是想阻挠本小姐当差吗?”
“拿个鸡毛当令箭,你还真抖起来了?”陆之媛不屑嗤笑:“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怎么着都好,就是别打着我家妹妹的名号,在外坑蒙拐骗,行尽苟且之事!”
“苟且??”
苏林婉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本小姐可是奉了皇上之名!再说,苏清颜就算与你家有亲,那她头上也有本小姐当她的姐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堂表亲说话了!”
“哟!”陆之媛被逗笑了:“你们苏家大房不是想尽了办法要和颜儿撇清关系吗?现在瞧着有利可图,就迫不及待地抢着姐姐当了?”
这话声音不小,讽刺意味更是十足,又是在别人家的府门口,尽数被守门的小厮听了去。
想必明天天一亮,方才那些话,就会传遍整个盛京城了!
苏林婉气得嘴皮子发抖——
本来天也冷,忙活了一个晚上,却连一个子都没拿到,心更冷!
更要命的是,陆之媛的婢女荣儿,竟也
当面耳翻了个大白眼:“还是苏家的姑娘呢,这礼教真不知跟谁学的!”
苏林婉气得差点喘不上来气,扬手就要抽过去:“你个贱婢,居然也敢来置喙本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