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祯南也变了脸色,苏清颜这是破釜沉舟的意思?
不知天高地厚的,当众得罪他和太子,是依靠着白玉堂的势,全然不把皇家子嗣放在眼里?
苏清颜确实不把皇家放在眼里,可不是因为白玉堂,她自己,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皇家门楣的。
“太子和三皇子莫怪。”苏清颜又勾了勾唇:“我也就是瞧着赌场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了,又惦记着那地方位置还不错,打算盘下来,开酒坊罢了。”
苏清颜说得轻轻松松,全然不像是当众揭了太子和三皇子的老底,反倒像是在说,赶明儿要去哪里郊游一般惬意。
偌大的大殿里,明明座无虚席,在这个时候,愣是没有半分多余的声响。
要说这个的灵韵郡主,能酿造出果酒这样的东西,也算奇人一个,可她的处事作风……
实在是不敢看呐!
这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掀了储君和皇子的脸面,还不得大祸临头?
啧啧啧,果然是个不省心的,看来是又要惹麻烦了!
在场中人,唯一算得上高兴的,也就只剩下苏林婉一个。
现在她倒是觉得,幸好自己没有
和陆家,以及苏清颜坐在一起。
那个惹祸的祸殃,还真是不搞出点动静不罢休!
不过,好啊!
苏清颜这么喜欢得罪人,最好是多多的得罪,自寻死路,倒是省了她一番功夫!
瞧吧,白祯楮拳心紧握,明显是怒极了,眼看着盛怒火气就要垂头降下!
呵,不管苏清颜平日里有多嚣张,在储君面前,还不是要乖乖低头?
再不济,也还有个三皇子,这两个人,都是没什么容人雅量的,绝对不会放过苏清颜!
然而,白祯楮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竟是看着苏清颜笑:“颜儿当上郡主,倒是越来越调皮了,什么劳什子赌场?你若喜欢,本宫买下来送给你,当成你晋封灵韵郡主的贺礼就是。”
白祯南眼珠子一转,也笑出了声:“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谁人不知,灵韵郡主就同谢家小姐一样,是个飒爽的性子?”
这两个人的这两段话,愣是惊得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明明是苏清颜失礼在先,这两兄弟身居高位,最近还频频斗法,现在反倒还统一了战线?
而且还主动给苏清颜台阶下?
是这两个位高权重的皇子魔
障了,还是他们迷糊了?
苏清颜也懒得揭穿,只慵懒地倚在那儿。
白祯楮生怕苏清颜再蹦出几句什么话来,让自己更下不来台,忙不迭地坐到了上方,紧靠着龙椅下首的位子上。
那白祯南也觉着有些招架不住,心说反正收拾苏清颜的机会多的是,更为要紧的,苏清颜的利用价值实在太高,不必太过交恶。
暂且,就先纵着苏清颜这骄狂性子吧。
谢玉悄悄地给苏清颜竖起一根大拇指:“苏老二,真有你的!”
她都不敢说,能让太子和三皇子憋屈到这副德性。
苏清颜撇嘴,她能不知道,谢玉这样献殷勤,不就是为了果酒?
“老老实实花银子买吧。”苏清颜皮笑肉不笑。
谢玉顿时垮下一张脸,苏老二最近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说话间,后宫嫔妃和皇帝都到了,就连太后,也到了。
唯独白玉堂,最后一个到,脸上还是戴着那张黑铁面具,瞧着怪渗人。
苏清颜和他摇摇对视,如愿在他眼中瞧见了熟悉的温和,这才笑着移开了视线。
白玉鹏高坐龙椅,料定苏清颜和白玉堂会像从前一般,连起身问安的面子都不给
,干脆大气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冬至佳宴,本就是为了热闹,不必拘束问安了!”
才起身的人,愣是都僵了僵,这才尴尬地笑着坐下。
苏清颜懒得理会,只抬眼看向自家祖母那边,想来这果酒的滋味,在他们看来当真新奇。
烟罗也上心,但凡是祖母进口的东西,都有她亲自瞧过,想来吃食上,是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熟料,高坐上首的太后,忽而让人来把祖母请了过去。
苏清颜眸子一冷,正要跟上,陆家伯母和陆之媛便一左一右地搀着了祖母,都跟了过去。
知道苏清颜担心,烟罗悄悄冲她点了点头。
说来,烟罗的胆量也是大的,纵然不需要苏清颜先出手,但凡有人敢动她祖母,烟罗也绝对会第一个冲上去!
苏清颜安抚着自己,手却抓起了桌上的瓷杯,捏在手心里把玩。
谁都不知道,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小瓷杯,现在已经碎成好几块碎瓷片了……
若真有那不长眼的,她可不介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干脆利落把皇家人宰个干净!
反正皇室倒台,还有个白玉堂接手,更干脆利落。
“好啦,别担心!”谢玉
无可奈何地给苏清颜倒了杯酒:“你这神经紧绷的,我喝酒都快喝不下了!”
正说起这酒,便听到上面忽然传来祖母谈笑的声音:“这酒是不错的,老身方才也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