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摸了摸鼻子,她怎么知道,自己爆发的时候能有那么可怕?
超现代的锻体之法,外加深不可测的内力……
哼,看谁还敢不怕死地过来招惹她!
“那么,方才动过手,甚至还劈坏了一张鬼面具……虽然没见血,罗刹应该也能交差了吧?”苏清颜有些担心。
白玉堂有些发怔,自己说出来的话,难道苏清颜就不抱半分疑虑么?
其实在苏清颜的心目中,白玉堂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不愿意说,但是说出来的话,基本都不假。
再者说了,她对自己人,就是抱着信任的态度去相处的。
否则的话,也太累了!
白玉堂蹙了蹙眉:“以罗刹的作风,想必会把鬼面具带回去,向白玉鹏禀明,由于鬼极殿,或是常无崖那样的神秘高手丛中作梗,因而未能近你的身,自然也就听不到什么了。”
苏清颜眼前一亮,但紧接着又是一黯。
就算罗刹的说辞再严谨,对方可是白玉鹏啊。
以白玉鹏多疑的性情,恐怕没那么好打发吧?
事实也正如苏清颜所想。
御桌上摆着两块鬼面具,从中间一分为二。
白玉鹏看着这两块碎片陷入沉思,在他身前,半跪着一个罗刹
。
“鬼极殿?”白玉鹏有些不敢置信:“苏清颜见章善,鬼极殿因何出现?”
“属下不知!”罗刹气息沉稳,没有半分波澜。
白玉鹏眯起眼睛:“凌贯,你跟了朕十几年了?”
“回陛下,十一年了!”凌贯的语气更平稳。
罗刹,不过是他们的代号。
凌贯,才是他的真名。
“那你说,鬼极殿多年来深居简出,怎么如今倒管起苏清颜的事了?”白玉鹏的语气越发凝重。
凌贯皱眉想了想:“或许……鬼极殿同先苏候有什么关联?”
在这种时候,该说的,可不能敛口不言。
因为说了,才能证明他对这些事毫不在意,心里唯有‘效忠’二字。
可他如果不说,那就是欺君罔上,包藏祸心!
白玉鹏的表情果然舒展了不少:“你言之有理,看样子,是朕太小看了苏清颜那丫头。”
“她是先苏候夫妇的后人,牵连自然多。”凌贯特意回地模棱两可。
听了这话,白玉鹏长叹一声:“所言甚是啊,先苏候夫妇,惊才绝艳,多少能人异士慕名而来,只为在他们手下,当个门客!”
“呵!”
白玉鹏忽而冷笑:“苏清颜身为他们的女儿,自然也是
巾帼不让须眉的!”
凌贯听出了白玉鹏话里的不甘和怨恨,心里要找的答案,也更多了那么一两分。
顿了一会,白玉鹏抬手:“你起来吧,碰见鬼极殿,及时收手是对的,暂且不要四处走动,旁的事,朕会另外着人去查!”
“是,属下告退。”凌贯恭敬退下。
可还没出了这个门,白玉鹏却又出了声:“等等。”
凌贯心里一咯噔,但是紧绷的神经,不允许他出现任何差错,只略带疑惑地回头:“请陛下吩咐。”
从头到尾,白玉鹏都在死死盯着他的反应,到了此刻,仍旧没有任何错漏。
看来,罗刹总归是忠心的。
“出去的时候,把章善叫进来。”白玉鹏摆摆手:“的下去吧。”
凌贯出门,瞟了章善一眼,章善立即了然地略微垂首,随即便进了门。
“陛下!”一进来,凌贯就先行了个跪礼,随后起身,抬头挺胸。
白玉鹏看在眼里,他看重章善,逼迫章善为自己行事,就是看中了章善的那股子傲气!
这样的人,不容易为钱财所动,更不会轻易被权势所逼。
“灵韵郡主深夜见你,所为何事?”白玉鹏语气淡淡。
章善的表现更是一切如常
,只是,眉间也带了那么些不解和不忿:“她身边那个人,或许是先苏候曾经的部下,臣没认出来。”
“至于她找到臣,身边都是血雾楼的人,还亮出了兵器……”
说到这里,章善忽而停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白玉鹏却在暗笑,只是脸上,仍旧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你是说,她怀疑你背叛了她爹娘?”
章善握紧拳头,腮帮子紧咬,没出声。
见状,白玉鹏心里却是一惊。
放任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随她怎么疯闹,怎么长成,却不想啊,已经查到这上头了……
不过也罢。
“先苏候之事,向来众说纷纭,朕身居皇位,亦不能独善其身,你跟着朕,戍守朕的安危,她一个小丫头,疑心、猜忌,都是有的。”白玉鹏长叹,满脸无奈。
章善深吸一口气:“是,陛下说得对,清者自清!”
这神情,就是在说他自己。
只是他确实不甘心。
这……
是演出来给白玉鹏看的。
可是事实上,章善潜伏在白玉鹏身边这么多年,也确实就是这么过来的。
误解,不屑,藐视……
何曾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