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悄无声息间,淑嫔每日必喝的‘坐胎药’,换成了真正的坐胎药。
嘉诚郡主才刚换上的药方,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换了剂量……
……
苏府。
苏清颜不是傻子,自然也从一边倒的舆论风向里,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难道是有人在背后帮忙?”苏清颜眉心紧皱。
她早就说过了,很讨厌这种被藏在鼓里的感觉。
不管在这背后出手的人是好是坏,她都不爽,因为自古以来,但凡是稀里糊涂的,最终都死得稀里糊涂。
“或许,是摄政王?”烟罗歪了歪头,这么明摆着帮苏清颜的,除了摄政王,还能是谁?
“应该不是。”苏清颜的眉心越皱越紧。
她是了解白玉堂的。
他?
要么不出手,若要出手,就是一针见血直击要害!
与其从舆论风向下手,不如从根源解决问题,反正舆论这种东西,总是千变万化的。
所以,掌控舆论这种润物细无声的细致法子,该是女子想出来的才对。
谢玉?
她的性情,和白玉堂有些相似。
那就是……孙嘉诚?
苏清颜有些心烦:“东城门那边如何了?”
“苏林婉
还在那儿呢,哭喊着说方氏命苦,为苏府兢兢业业十余年,却连安身下葬的地方都没有!”
烟罗说着越发气闷起来了:“小姐,咱们着人把她绑回来吧?这都已经没人帮她说话了,她还在外面卖惨!反正也没人信她,不如绑回来关着,也免得她四处抹黑你,更安静呢!”
苏清颜听得好笑。
不过烟罗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苏林婉一直拿着方氏之死来说话,那也是不胜其烦!
“那你就去传个话。”苏清颜冷笑:“到了以后,你只管告诉她,她思念亡母,又母女情深,我已经心软了,准她把方氏葬入苏氏祖坟,牌位立于苏氏祖庙。”
“小姐?”
听到苏清颜这么说,烟罗整个惊呆。
苏清颜倒是不慌不忙的,反而神秘一笑:“你再告诉她,她的一片孝心感天动地,我必会为她求一道抚旨,准许方氏在京里的国寺停灵三月。”
得了命令,烟罗忙不迭地就带上几个侍卫赶去了东城门。
还不等她到那里,已经清醒过来的苏林文就忙着起身,死活也要跟过去。
苏清颜自然不会拦着,她巴不得再闹大一点,也好让整个盛京城,都再看看
苏林文和苏林婉这两兄妹的笑话!
这边,烟罗匆匆赶来,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林文就拖着一身伤势,惨兮兮地到了。
苏林文恶狠狠地瞪了烟罗好几眼,随即扯着嗓子哭嚎:“娘!娘——”
本来么,苏林婉看到烟罗匆匆赶来,就料定是苏清颜坐不住了,当即心里便有了个底。
如今连苏林文都来了,那胜算不就更大了吗?
想着,苏林婉赶紧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姿态,悲痛不已地扶住苏林文:“哥哥,娘已经去了,你有伤在身,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本以为好歹还能引起一些共鸣,可没想到的是,众人见了只是好笑,安安静静的看戏,就连劝说几句的都没了。
苏林婉咬了咬牙,只好更为卖力地表演:“哥哥别伤心,大不了,大不了……我去找灵韵郡主苦求,她好歹是我们的妹妹,总能让娘入土为安吧!”
见状,众人只是不屑。
东城门的守卫早就说了,把方氏拖下去早早的下葬了事,虽然不风光不气派,可方氏是个罪人,不丢去乱葬岗,已经是摄政王和苏清颜心善了,还想如何?
苏林文有些呆滞,干脆跪到了方氏
的尸身前面。
他确实是想借此机会恶心一把苏清颜,但是这入土为安?
方氏是犯下了重罪,才被摄政王罚了的。
他刚回京,借用家中突发剧变闹上一闹,也情有可原。
谁忽而没了母亲,父亲还下了大狱,都是要失去理智崩溃一场的!
可他也是男儿身,更是当朝太子的同窗,甚至是太子的师弟……
这样身份和地位,怎能因为生母出事,就变得是非不分?
闹了就过了,之后大义灭亲,那才是正理,往后人们说起来,保不准还赞他一声大义凛然,这苏候之位,迟早都是他的!
但方氏若好好下了葬,甚至修坟立碑,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生母罪大恶极,残害尊长这样的污点,将会伴随他一生!
只有痛定思痛,恰到好处地断绝关系,对他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苏林文刚理清思绪,正待低声劝劝苏林婉,烟罗却耐不住了——
“传灵韵郡主的话!”
只这么一句,所有人的耳朵就都竖了起来。
烟罗抬头挺胸,冷然地看着苏林文和苏林婉兄妹俩,大声开口:“大公子与大小姐,与方氏的母子情分果然深刻,而大公子和
大小姐所求,不过是让方氏入土为安,既然人死灯灭,那就格外开恩,准许大公子与大小姐的请求,让方氏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