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林不敢置信,呆滞地站在原地大半天,还是朱氏回过神来,欢天喜地得替苏柏林接下了这个任务。
“那你们就去忙吧。”苏清颜慵懒摆手:“有了进展,尽快来报我。”
“是,是!”朱氏千恩万谢地连连行礼:“郡主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我……我盯着他,我督促他好好办!”
说罢,朱氏生怕苏清颜忽然改口,拉过苏柏林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果然没想错,苏清颜心软了,还是愿意把酒坊的生意交给苏柏林来打理!
这代表着什么?
这意味着,三房从今往后就成了苏清颜自己人,只要他们两口子乖觉一些,不再越线作死,从此便能守住一家大小的平安!
更能脱离三皇子的魔爪,成为酒坊真正的主人!
当然了,酒坊背后的正主,永远是苏清颜。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的日子也比现在更好过,不用仰人鼻息,更不用被逼着去以身犯险……
以苏清颜这样的性子,说不准,往后见到他们真心诚意,还会像对待老太太一样呢?
不说敬爱看重,总能相敬如宾的吧?
“你给我听好了,二丫头说的事,你必得好好办!”朱氏深
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二丫头敢不敢和三皇子斗法,但我总觉得,跟着她不会有错。”
苏柏林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忽而拽住朱氏站在一道门廊之下,左右看着无人,才压低嗓音开口:“你也觉着二丫头会和三皇子斗法?”
朱氏凑近了些:“这不是摆明了的吗?二丫头和摄政王走得近,而摄政王是什么人物?就算是皇帝败了,往后也还有太子!和太子斗法的会是谁?不就是三皇子?”
在他们眼中,能和白玉堂相抗的,只有当朝皇帝。
皇帝若死了,太子是储君,在朝中总还有说话的地方,不至于一败涂地,顶多就是个傀儡皇帝。
可就算是个傀儡,那皇位也还是至高无上的!
三皇子为人心机深沉,不够格同白玉堂斗上一斗,但要和太子争,还是有那份实力的。
是险地很,可满朝官员,谁人不犯险?
起码现在看起来,苏清颜和白玉堂关系匪浅,赢面倒是大得多!
“那万一……”苏柏林再压低了些声音,几乎是在耳语:“万一摄政王败了,万一二丫头也败了……她只是个女子,万一哪天被摄政王厌弃了,或者是
三皇子天命所归,就该站上那个位置呢!?”
“你低声些!”朱氏用力拧了苏柏林一下,小心翼翼地四下查看。
一会过后,她拉着苏柏林快步回房,‘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远远的,只瞧见门窗里头人影晃动……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他们这么纠结忧虑,并不奇怪。”苏清颜听到下人回禀,淡定地很。
如果只是抛出一根橄榄枝,三房两口子就闭着眼睛接了,从此老老实实一心一意,那才奇怪。
有疑问,有反复,那才是正常的人性。
不过么,身边总有人琢磨着利弊,随时都会为钱财权势所动,也是烦的。
她从来没想过能让苏柏林忠心不二,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斩断他们的后路,让他们不得不为她卖命,也算是为之前的事赎罪了。
“吩咐下去,暂且不动他们,好好盯着就是了。”苏清颜蹙着眉头道:“除非他们着人去找白祯南或是白祯楮,也注意不要让那两位的人接近。”
“是!”
下人退下,一杀还是有些不解。
“别担心,酒方是很简单的,但凡爱喝酒的人,都能尝出关窍在何处,如今把事交给他去办,不过是为
了看看他的本事,也是为了试探。”
苏清颜笑看了一杀一眼:“若是实在不堪托付,那就赐他们痛快一死吧。”
杀人什么的,在苏清颜这里,从来没有敢不敢的说法。
只有想不想,能不能!
她只需要保持本心,不让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就好了。
“今夜什么打算?”
往梨雨阁走的时候,苏清颜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嘴。
打从今儿起,她就不打算再去天牢盯着了。
之前是不放心,昨夜又已经有了闯宫的经验,应该不会有大事。
而且,一直亲力亲为地盯着,难保不会让血雾楼的弟兄们产生依赖性,从而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
一杀赫赫一笑:“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今夜的打算,就是没有打算,硬闯罢了。”
“硬闯也有硬闯的好处。”苏清颜勾了勾唇:“你们现在只能利用这些机会,来不断认知自己真正的实力。”
“看样子,姑娘今天晚上不打算再去了?”
其实就算苏清颜不说,一杀也是知道的。
闯天牢嘛,到底风险大,换成他,他也放心不了。
苏清颜回到房中,第一时间便是翻出了好些笔墨纸砚:“我不去
,你们自便。”
“那姑娘这是……”
“最近手上的事情不少,也有了些余钱,从前想好的计划,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