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审视着苏柏清,像是在思索他这些话里头的真实性。
其实她知道,白祯南确实不好对付。
只是今天知道地更多了些。
苏柏清却仿佛回光返照,忽而激动起来,甚至不顾虚弱到极致的身子,扑过来抓住了苏清颜脚边的裙摆——
“你……你定要提防着三皇子,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定不可轻举妄动!”
“我以亲人骨血起誓,今日之言,绝对没有半分虚假!”
“三皇子心计之深沉,是连当今帝王都察觉不到的!”
说到这里,苏柏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声音也越发低了:“你可知,三皇子调换了兵符!?”
苏清颜浑身一僵,兵符?
苏柏清接着道:“此事,是我无意中听见的,那说漏嘴的下人当场被三皇子手持砚台活生生砸死,是以我装聋作哑,十几年来不敢轻言只字半句!!”
“孩子啊,你想想,他究竟在下多大的一盘棋啊!”
“你告诉我这些……”苏清颜蹲下身来,直视着苏柏清的眼睛:“想活命?”
苏柏清苦笑地用力摇头,长叹道:“我是活不下去了的,不如早些去了,向列祖列宗告罪去吧!”
“
我只希望,你能留下我那对儿女的性命!”
苏清颜站起身来,愣愣地注视着牢房外的油灯。
这天下,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么?
年不过十岁,就在筹谋这些了……
“孩子……”
噗!
苏清颜忽然出剑,割断了苏柏清的舌头。
苏柏清疼得在地上打滚,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半晌,苏清颜重新蹲下来,点了苏柏清身上的穴位,等鲜血止住,苏柏清也平静下来,才一字一句地道:“你的罪,万死莫赎!而你最挂心的两个孩子,生,或者死,都在我一念之间!”
苏柏清呆呆地看着苏清颜,眼底流露出无法言喻的恐惧……
他真是失心疯了,才会觉得对苏清颜和盘托出,能换回两个孩子的性命!
实际上,苏清颜,才是比三皇子更为心狠的可怕人物啊!
可不论他再伸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清颜凭借蛮力掰弯牢房木柱……
而那些粗重的木头桩子,只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愣是没有折断!
等她出去,顷刻间回到了原位……
这个女子,这名捉摸不透,万不可留的女子,竟在他眼皮子底下安然长到了今天!?
苏清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说过了,必要让苏柏清受尽折磨,不说赎够所有罪孽,起码也得尝尽痛楚才能去死。
至于他的那一对儿女?
自求多福吧!
待到苏清颜走远,白玉堂又突兀地出现在牢房门外。
苏柏清只像是见到了鬼魅,惊惧地大喊大叫,可也只能重复地发出‘啊啊啊’的怪叫。
白玉堂注视着苏柏清,良久,忽而打出一掌,劲风直把苏柏清拍翻!
“只是割了你的舌头,断了你的五指……啧,倒不如让你无法清明,再不能对第三人言语半分。”
罢了,白玉堂拂袖而去。
兵符被白祯南调换了?
倒是好本事!
连他都不知道好本事!
一路又跟着苏清颜来到了血雾楼,听着里边欢呼雀跃,却全都是一群糙汉子的喊叫声,让白玉堂不愉。
可他们跟着苏清颜,都还算敬重,也忠心。
罢了,反正那小东西是有分寸的。
倒是他,是时候关注一下那位不显山露水的三皇侄了!
“姑娘!”
“姑娘来了?”
“姑娘快坐!”
苏清颜才刚走进去,一杀和一众弟兄们便迎了出来。
可是看着苏清颜
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个个的,都不敢吱声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一杀大着胆子给苏清颜上了一杯茶:“还是说,咱们给姑娘惹了什么麻烦?”
苏清颜抬眼,忽而笑了:“你们今天表现不错,我都看着的,也没给我惹麻烦。”
“那姑娘这是……”
“你们对皇宫的事知道多少?”苏清颜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十来个弟兄们面面相觑。
他们都是今晚去了天牢的,其余人都在各自房中抓紧时间练功。
“皇室不简单,摄政王多年无所动作,实在是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三杀沉声道:“若是皇朝全盘倾覆,那么其余三国便会伺机而动,这便是属下知道的事了。”
苏清颜抬了抬下巴,抬手敲了敲桌沿:“都坐下,接着说。”
等一个个落座了,一杀笑笑:“那就把各自知道的都说说。这皇宫里头的事情,属下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江湖上似乎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这皇宫里头闯得,后宫、东宫都闯得,就是那太后宫里,和三皇子的私宅闯不得!”
“哦?”苏清颜挑眉。
一杀蹙眉,道:“属下只记得,曾经有人悬赏
重金,着人去取太后的项上人头,可不管是什么组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