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天说地颠倒黑白的本事,谢玉是真比不上这一大家子,可她也不能放任这群人,就这么把莫须有的罪名都安在苏清颜的身上。
陆国公夫妇一听到谢玉这样说,脸色都是变了又变。
这里头的事,似乎还不少?
陆子旋更是脸色一沉,立马回头盯着自家带过来的府卫:“都给我把苏府围严实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但凡进来的,都得登记名录!”
“是!”
等府卫们散开,陆子旋先走过去安抚了一下父母,紧接着走到钟离跟前:“事关陆家长辈,不得不谨慎些,还盼摄政王府见谅!”
钟离垂了垂眼,当是回应了。
陆子旋暗松一口气,又看向谢玉:“谢姑娘为苏家妹妹仗义执言,陆府在此谢过。”
谢玉抿紧唇线,心想着,陆家人向来是孝顺的,更是书香世家,对苏府老太太的敬爱,也是人尽皆知。
他们既知礼,应该就是站在苏老二这边的吧?
“苏家老二在内院,摄政王和大夫也在,若是小公爷,和国公爷、国公夫人心里担忧,也可进去查看一二,只是警醒着些,别开罪了王爷。”
说罢,谢玉侧身一让,目送国公爷夫妇进去。
陆
子旋想了想,只让亲妹妹陆之媛跟着进去,自己则从府卫手里拿了一把剑,和其余陆家子弟一并守在这里。
若有摄政王主持公道自然是好,他们亦不会喧宾夺主,只要确定姑祖母没有大碍也就是了。
陆家儿女也个个都是本分的,除却围在苏府外面的府卫,其余人都站在一边,耐心等待菩提斋里的消息。
“你……你们陆家是什么意思?”苏柏林指着陆子旋,急得直跺脚:“这里是苏府!好歹也是世代勋爵人家,你们陆府纵然是国公府,来吊唁就吊唁,着人围府是什么意思?真当我苏府那么好拿捏吗!?”
苏柏清更是急得涨红了脸:“本候还没死呢!天子脚下皇城根里,你们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们……你们其心可诛!”
“苏候稍安勿躁!”陆子旋忍无可忍地高喝一声:“老太太是我陆府出去的,她老人家遭人迫害,我陆府身为娘家,还不能过问了?倒是两位世伯,张口闭口便说老太太已经驾鹤西去,又是何居心?”
陆家人都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
早在十几年前,陆国公府上下,就都看清了苏府大房和三房的面目。
即便当时还不足
十岁的陆子旋,也能看出一二!
这个时候,还想着装样?
也不嫌晦气!
苏柏清张了张口,还要再说,钟离再度举剑,苏柏清立马噤声。
钟离冷笑:“苏候,老太太好歹也是你嫡母,你可别再胡乱嚷嚷,扰了大夫医治!”
前有摄政王府的钟离侍卫,后又有陆国公府愤愤不平的后辈们,苏柏清的脸色已然白了。
摄政王这是要护着苏清颜到底啊!
若是再让他们查出些别的来……
就在这个时候,摄政王府一名侍卫骑马上前,在钟离身侧耳语了些什么,紧接着,钟离用力扬手,摄政王府的金铠甲卫蜂拥而至,后面还跟了两辆马车!
看到这情形,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站直了些,狐疑不已地看向马车。
砰!
第一辆马车门被推开,出现的人正是不见踪影的烟罗!
“姑娘呢?我家姑娘呢!?”
一看到烟罗,苏柏清当场怔在原地。
这些下人,这会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还活着?
怎么都被带回来了!?
苏林婉亦是面如死灰,浑身瘫软地跌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谢玉已经飞身上前,把蓬头垢面的烟罗拉了下来,往里
面一看,竟是一众半死不活的老仆!
后面那辆马车上也坐着下人,不仅年迈,还全都昏迷不醒!
“烟罗,到底出什么事了?”谢玉跑回来,见烟罗手腕上还绑着绳子,刚要解开,烟罗却踉踉跄跄地扑到了钟离身前。
紧接着她看到了陆子旋,眼底一亮,又跑过去‘噗通’跪地,砰砰磕着响头:“小公爷,奴婢知道姑娘从前与陆府并不亲近,可有人想害了老太太,以此害了我家姑娘,求小公爷救命,求小公爷救命啊!”
“你起来!”陆子旋用力拽起烟罗,恶狠狠地瞪了苏柏清一眼,转而看着烟罗:“你好好说,谁要害老太太,谁要害你家姑娘?”
“他!”烟罗赫然转身,怒指着苏柏清:“就是他!押解我们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得了苏侯爷的指令,要杀了老太太,栽赃我家姑娘!”
“他们拷打我们,也逼迫我们,让我们指认这一切都是姑娘的阴谋!”
“还说只要我们指认姑娘,就能饶我们的家人性命,如若不然,便要屠尽我们全家!若非老二、老八和老九拼死顽抗,我们早就丢了性命了!”
说完,烟罗高举起双手:“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马车
上的都是梨雨阁和菩提斋的忠仆,也全都听见了!”
苏柏清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