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刚要开口,方氏和苏林婉便冲了过来,满脸带泪不说,还又悲又痛,指着苏清颜破口大骂:“你个孽女,还敢回来?看看你造的孽!”
“妹妹,你确实与咱们一家子不亲近,可祖母是真心疼爱你的呀!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苏林婉更是哭得肝肠寸断,连站都站不稳。
一股怒火就这么冲上苏清颜的头顶,让她恨不得直接把这群碍事的人杀光,赶紧进去看看祖母究竟如何了。
可她连步子都还没迈开,三房的朱氏义愤填膺地抓住她,另一只手指着她的脸,愤怒质问:“你究竟做什么了?啊?你究竟做什么了!?整个苏府,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你,亏你也算将门忠烈之后,更是先侯爷唯一的嫡女啊!可你,你对你祖母做了什么?你可堪配为人吗?”
不止朱氏,三房的苏柏林同样站了出来,怒指着苏清颜:“这样的孽障,就该捆起来浸猪笼!以告慰二哥的在天之灵!”
“那就不必废话了,绑起来!”苏柏清沉着脸,大声吩咐:“来人,给我绑了这个孽女,吊上巨石,也不必押入祠堂听候发落了,本候做主,即刻送到护
城河沉底了事!”
话音刚落,周边的一众下人甚至都没有半分惊讶,抄着早就准备好的刀枪棍棒猛冲上来,站在后面的几个,手里更是抓着麻绳和麻袋,明显早有准备。
苏清颜不怒反笑,猛地盯住了苏柏清的双眼:“大伯父准备地当真周全。”
苏柏清眉心一跳,忙挥舞手臂:“都愣着做什么?给我绑了她!”
“谁敢!”苏清颜放声大吼。
同一时刻……
噗!
一个已经冲到苏清颜跟前的下人被一剑穿肩,溅起满地的鲜血。
白玉堂慵懒抬眸:“若非看在先候的面子,苏府,血洗也无妨。”
到了此刻,众人才发现,这个穿着素色长袍,戴着黑铁面具,一直没说话的人,居然是白玉堂!
方氏和苏林婉的笑容当场僵在脸上,她们方才只顾着赶紧处置了苏清颜,竟连白玉堂都没认出来……
摄政王出门,怎么会穿得如此简单,而且还是和苏清颜一起出现,甚至连个下人都没跟着?
“你们苏府今儿是造反了吧?”一道红衣身影飞身而下,挡在苏清颜跟前,一边一掌,不由分说地把朱氏和一个下人拍开了。
“你
怎么来了?”
谢玉下巴一扬,双手撑着腰:“别管我了,我帮你拦着,你快进去看看!”
她不是个傻子,跟过来发现情况不对,特意站在后面瞧了一会。
这不摆明了和戏文里的一般,是准备好了要陷害苏清颜的么?
“谢了。”
苏清颜知道现在不是纠结杂事的时候,好容易清净下来,自然是用上最快的速度冲进菩提斋。
可没想到才刚进院子,就看见下人们披麻戴孝,呜呜泱泱地跪了一地。
已经迟了么!?
苏清颜的心跳都跟着停了一拍!
“颜儿。”白玉堂再度握住苏清颜的手,眼前这光景,他亦不知道该不该带着苏清颜进去。
“我,我……”苏清颜近乎失声,一转头,眼底满是脆弱。
白玉堂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拥住了她。
就在这时候,后头传来了谢玉大叫的声音:“都给本姑娘站好了!本姑娘可不管这里是不是侯府,今儿个,谁敢越过本姑娘,打得过再说!”
“不对!”苏清颜低叫一声,拔腿就朝祖母的卧房冲去。
若是真的不行了,大房和三房的人根本就不会急着要追进来,更不会先设
法把整个京城的大夫统统调走!
所以祖母是伤了,若没有救治,就只能等死!
这计谋厉害的,若祖母乍然亡故,她还有翻身的可能,可若是因为重伤不治而亡,她只会被千夫所指,再无翻身之日!
理清思绪,苏清颜已经冲到了床前,祖母面无血色,幸而还有呼吸。
可稀奇的是,平日里跟在祖母身边伺候的人,眼下是一个都没瞧见。
就连次次过来都守在院子里的老常叔,也不在!
好计谋啊!
“祖母!”苏清颜已经把过了祖母的脉象,失血过多,是外伤。
掀开被子一瞧,祖母腹部的衣衫几乎被鲜血浸透,那群人连个像样的包扎都没处理,摆明了要让祖母受尽折磨而死!
“祖母……”苏清颜小心翼翼地掀开老太太的衣物,眼前一片模糊,抬手一擦,不过转瞬就又糊了眼眶。
白玉堂信步向前,抓着老太太的手腕探了探,快速在老太太周身大穴点了几下,随即拉过苏清颜:“别怕,钟离他们会寻来大夫。”
苏清颜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止血了?”
“止血了,老太太的身子还算健朗,还能撑一会。”白
玉堂柔声安慰。
“来人!”苏清颜擦干眼泪,深吸几口气,转而撸起了衣袖:“烈酒、银针,现在就要!”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把祖母从地底下拖回来!
白玉堂怔了怔,想起她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