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却并不高兴,反倒嘴角一瘪。
请太医?
什么意思?信不过她?
哼,还好了不少?
尸毒若不一口气清干净,迟早反复,现在感情都还没培养好呢,就想让她收手?
门都没有!
越想,苏清颜心底就越是恼火,沉着脸色快步闯了进去。
由于来的次数多了,府里一种小厮仆人瞧见她,无一不是笑脸相迎。
苏清颜一一点头当做打了招呼,远远地瞧见了东厢房的窗子里人影闪烁,料定那些什么太医还在,急得当即飞身冲了过去。
然而才到了门外……
“王爷,这种放血之法,如今看来确实有效,您的身子也大安了,可长此以往,定然损伤根本,得不偿失啊!”老太医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
苏清颜白眼直翻,如今刚见效就停下来,体内好不容易养了大半的血,不出三日就又要被尸毒侵蚀!
他懂个屁!
可刚要说,又听白玉堂淡淡的声音传了来:“本王心意已定,你下去。”
“王爷,可……”
哗!
苏清颜用力掀开门口的布帘,面若寒霜地走了进来。
一瞧见苏清颜这个眼神,老太医就默默垂下了
头,没再说话了。
这位妖女,上天入地什么都敢做,仗着身份,如今更是仗着白玉堂的宠信,哪是他一介小小太医能得罪地起的?
“那,王爷,老臣告退。”老太医佝偻着身子退出来,到了门外,还在连连摇头。
钟离极有眼力见地亲自送了出来,到了府门口,他淡笑着问了两句:“太医也有些资历了,多年身居高位,想必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老太医神色一凛。
既然钟离这样说,那不就是……
“是,老臣明白,多谢钟大人提点!”老太医干笑两声,步履蹒跚地上了摄政王府的车轿。
进了车里,那张老脸的脸色,仍旧在来回变幻……
如今的差事,是越来越难当了,未免客死他乡,还是早些告老还乡吧!
这边,苏清颜依着旧例给白玉堂放好血,自己却在池子旁边转来转去。
白玉堂心底觉着好笑,只静静等着,想看苏清颜究竟在磨蹭些什么。
半晌,苏清颜清了清嗓子:“咳,那个……我记得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放血祛毒,不到毒清,是不得终止的。”
虽说可以适当减少频率,但那就代表着
要隔几天才能来找白玉堂一次,所以她不说!
反正除了她,没人知道真正的解毒方法是什么,那还不是她说了算?
白玉堂勾了勾唇,快得无法察觉,很快又闭上眼睛,安心坐在池子里调息。
苏清颜愣了愣神,瞧着他这样,心想着,他应该也是希望自己能每天陪在身侧的吧?
哼,傲娇鬼!
其实她还想问白玉堂,知不知道她就是兵器行幕后那位姑娘的事。
本来以为,老巴是白玉堂的人,自然会禀告他,可到了今时今日都还从未提起过……
是还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等生意再做得大一些,再来给白玉堂一个惊喜吧。
“我走了,你好好养着。”苏清颜步履轻快,又晃晃悠悠地出了门去。
然而等人走了,白玉堂睁开眼睛,眸子也跟着苏清颜的离开黯了黯。
怎么,关于兵器行的事,她没打算说?
若她不打算说,自己还追去问,多没意思?
再有,真是想把那小东西时时刻刻拴在眼前啊。
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一向沉闷的摄政王府,都跟着热闹了不少……
……
一回来,二杀就迫不及待地送上了几
本册子,随即规规矩矩地退到了门口。
苏清颜嘴角微抽:“苏林婉几句空口白话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事关姑娘清誉……”二杀有些为难。
正在给苏清颜上茶的烟罗,更是煞有介事地用力点头。
二杀说的不错,她家小姐的名声和清誉才是重中之重!
“清誉?”苏清颜嗤之以鼻:“我明白你们的护主之心,可你们瞧瞧我,像是在意这些的人吗?再者,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就我那个名声,做再多事,都是补救不回来的,既如此,倒不如痛快些,别被那些无用功反过来拘束了自己。”
听见苏清颜这样说,二杀和烟罗心底都是怔了又怔。
然而再仔细想想,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更有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这位姑娘,摆明了就不是会把自己藏身在深墙内院的,又何必在乎这些?
“姑娘说的是。”二杀大大方方地走了回来,拍了拍桌前的这些册子,认真回禀:“单子已经排到明年初了,我和大哥他们商量着,要把炼器谷再扩大些,那么年尾的时节,该是能完成那么多货量的。”
“再有,按照姑娘的吩咐
,已经安排了手工精细的工匠,去做些精致的散货,有些寻常的就放出去卖,不寻常的,就先自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