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的身份,谁人不知?
摄政王白玉堂身边,最得力的眼睛和耳朵!
他说的话,做的事,无一不是白玉堂的意思!
那也就是说,现在买下那些火纹利剑,转而赐给苏清颜一事,是白玉堂的吩咐?
不对!
钟离说的是‘笑纳’,而不是‘赏’,那也就是说,这些剑,是白玉堂赠与苏清颜的!
唰唰唰……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放在了白玉堂的身上,他还是淡定无比地躺在屋顶,闲适地喝着酒,仿佛这些琐事与他没有半分关联。
紧接着,所有人的视线又都看向了梁如诗。
方才梁如诗说了什么来着?
当众嘲讽苏清颜痴心妄想,嗤笑嘉诚郡主多管闲事,还说就连摄政王,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宝剑流落到苏清颜的手里?
嘶……她的脸可疼么?
谢玉尤为解气,她就知道,王爷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兴奋之余,她甚至还冲着已经傻眼了的梁如诗做了个鬼脸。
打脸了吧?活该!
“哼!”五杀反应过来之后,更是当众冷哼出声:“在下竟不知,兵器行的生意,如今该由梁家一个姑娘家来做主了?”
谢玉顿时就笑了,比自己得了什么宝贝还要高兴,迫不及待地开始火上浇油:“掌柜此言差矣,梁家这位小姐在府里被视若珍宝,今儿在此处言之凿凿,只怕是得了什么人的指点呢!”
五杀的眼珠子转了转,他想不出是什么人要找自家姑娘的晦气,好在姑娘聪慧,定是看得明白的。
既如此,他只需要收拾好梁家这个梁子就是了。
“呵,能得何人指点?”五杀嗤道:“想必是梁家的吩咐吧?”
梁如诗的脸色变了又变,当众说出来的话,却被白玉堂身边的钟离亲自打脸,如今五脏六腑只如同少了几样,连站都站不稳!
再看五杀,摆明了要因为她几句话,就秋后算账的模样,顿时心肝俱裂,只差被吓得当场昏过去。
兵器行的重要性,过了今日,还有谁人不知?
若是因为几句话,就让兵器行记恨上了梁家,那她岂不是就成了梁家的罪人!?
“我……我胡言乱语,皆因不喜苏清颜,属无心之心啊……”
“哈,我就知道!”
梁如诗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谢玉已经指着她大笑出声:“你果然是因为不喜苏老二,才空口白
牙乱说一气,亏你还是名门闺秀,谨言慎行你不懂,泼脏水的功夫倒是一流,我呸!”
周围这些看客,此时固然是看明白了。
合着,梁如诗这个大家千金,之所以当众得罪了人,打了脸,皆因姑娘家那等小家子气的嫉恨?
也是,眼看着苏清颜放弃白祯楮以后,不仅整个人清净了不少,还经常出入摄政王府,如今更是,连看上的兵器,都是摄政王当众赠予的……
梁如诗如何不嫉妒?
只不过,摄政王这等天神之资,面具底下却又是公认的丑陋骇人,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嫉妒的!
更好笑的是,梁如诗为了自己解气,在得罪了苏清颜、嘉诚郡主之外,还得罪了摄政王和兵器行……
眼看着,梁家定然是要开始败落了!
连平头百姓都能想到这些,方才还跟梁如诗姐姐来妹妹去的那些,生怕被殃及池鱼,早就无声无息地溜回去了,哪里肯管梁如诗的死活?
“我……你们……”梁如诗慌张地在原地转来转去,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还是戴月看不下去,抬手招来侍女:“让她府上的人把她送回去吧,怪丢人的。”
“
是。”
等侍女退下,戴月在心底里暗骂:废物!
大好时机,只消一个劲地往苏清颜身上泼脏水便也得了,偏生去牵扯什么兵器行?
说便说了,又当众说兵器行的不好做什么?
如今丢尽了颜面,往后怕是也难成事,看来只能再找别的人来用了……
苏清颜但笑不语,她耳力强劲,听到了戴月的吩咐。
戴月啊,可不是那等菩萨心肠的人。
眼下急急忙忙地要把梁如诗送走,是担心梁如诗大受打击,从而把她牵扯其中的事说出来吧?
同样,脸色有些惨白的嘉诚郡主,也蹙着眉头看向隔壁。
虽然看不见戴月的人影……
可戴月,为何要找苏清颜的麻烦?
这两个人,一个东一个西,明显凑不到一块去!
“行了,兵器行余货皆在此处,大家都进来挑吧!”五杀忽然大喊了一声。
有了这句话,方才还在看热闹的人,也顾不上什么热闹了,呜呜泱泱地就围了过来。
探着脑袋往里面一瞧,那些空空荡荡的架子果然被摆满了,什么刀剑枪头,甚至是菜刀剪子,都应有尽有!
在这一瞬间,整条街都沸腾了,等着这大半
天,总算是到了让他们碰上一把利剑的时候。
不少达官贵人更是第一时间派出了人,全都只有一个吩咐——
能抢到多少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