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谢玉每天到点了都必须过来给白玉堂支招,昨儿个不想来,钟离竟还着人去叫她了。
可来就来吧,白玉堂偏偏又没有悟性,在哄苏清颜这种事情上,明显越哄越遭,再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想着,谢玉已经一个健步冲到白玉堂身后猫着,不敢碰到白玉堂的衣裳,却还是做出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冲着苏清颜的背影大叫:“喂,你方才竟敢在摄政王府里动手,还差点杀了本小姐的,这事,就这么算了?”
苏清颜猛地转身,一入眼,就是谢玉小家碧玉地被白玉堂护在身后的模样。
好家伙,真当她不敢下死手?
但她只往前冲了一步,就没有动了,而是蓦地勾唇,冰冷地吐出了两个名字:“子云、常亭。”
谢玉脸色一僵,心底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没等她问,苏清颜就又开了口:“你是希望他们给你陪葬,还是你给他们殉葬?”
“什……什么?”
“呵。”
苏清颜一步一步朝前走过来,于白玉堂三步之外的地方站定,凉凉道:“本小姐送你们一程,至于谁先谁后,容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说罢,苏清颜
头也不回地甩袖冲了进去。
要不是早就答应了要治好白玉堂,她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在这里呆了!
被留在原地的谢玉却是心底一颤,可怜巴巴地望向白玉堂:“王爷,您可千万要拦着她,别让她下杀手!”
白玉堂蹙眉,满心都在疑惑苏清颜今儿怎么越发暴躁,全然没听见谢玉在说些什么。
甚至还忧虑不已地跟了进去。
谢玉呆了,愣了一会,大着胆子追上来,跟在白玉堂身后碎碎念:“王爷啊,您看我也没有什么大错,就容我多活两年吧!一会,您可千万要记着,必须要把她哄好了,起码她提的要求您都得答应下来,否则我可就……”
得,白玉堂已经直接无视她,进门了!
谢玉欲哭无泪,偏头苦着脸,求助般地看向钟离:“钟大哥,那苏二小姐应该……没有那么凶残吧?”
钟离垂头想了想,认真道:“有。”
“!!”
谢玉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这到底是揽了个什么鬼差事啊!?
不行不行,必须想法子打消掉苏清颜要对她下手的念头。
若实在没法子了……
谢玉吞了口唾沫,看着视线昏暗的东厢房,摄政王
,既然您不保我,那就别怪我为了自保而出卖您了!
里头,苏清颜冷漠无比地给白玉堂放血。
白玉堂没来由地心中忐忑,她今夜,格外疏离。
顿了一会,白玉堂指着浴池旁边,那里立了一个小架子:“那上面,有些你喜欢的……”
苏清颜只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礼物我收下。”
白玉堂心里终于松懈下来,既然愿意收了这些小玩意……
可还没等他高兴,苏清颜就又开口了:“诊金还是要照给,我回头就把放血和止血的法子写下来,你记得尽早结清。”
白玉堂心里一紧,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方才谢玉所说的话。
不管苏清颜说些什么,都要应了她。
“好,结清。”白玉堂认真无比地看着苏清颜。
苏清颜动作一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好,很好!”
白玉堂刹时凌乱了,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
难道,他做错了?
而苏清颜却动作奇快,已经自己寻来笔墨纸砚,龙飞凤舞地把注意事项都写了上去。
就在她放下方子,打算带着白玉堂‘赏赐’的厚礼,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了那么一丢丢
的不对劲。
这些精巧的小玩意儿,居然都是成双成对的。
而且,还都各自一分为二,整整齐齐地分开摆放。
左侧的那一份多些,其中一根簪子,格外打眼。
这是……
苏清颜拿起来细细打量,猛然回想起来,这竟然是她当初用来挑过二杀的下巴,随后嫌弃地赏给了二杀的那根簪子。
怎么会到了白玉堂的手里?
还有,那夜在赌场顶楼搜罗到和田玉镇纸,以及一根已经发黄了的小竹管。
这是……
和白玉堂第二次见面,要扎他胸口放血的那根?
耳环!
那对耳坠子,竟也还在!
苏清颜把那对耳坠子,从这一大堆的金银珠宝里扒拉了出来。
是她的,没错。
她怔了又怔,原来,那时候的东西,白玉堂都还留着。
那么,又为何非要刻意与她疏离,还总是把谢玉叫来?
难道是因为……
苏清颜脑子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白玉堂夜夜叫谢玉前来,该不会是为着她这些日子置气的事吧?
“白玉堂。”
乍然听到苏清颜直呼自己的名讳,白玉堂险些没反应过来:“嗯?”
“哪些,是我的?”苏清颜指着木架
子上的两个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