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张了张嘴,心里委屈也不敢说,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
“慢着。”
才走到门口,就听白玉堂又道:“把尸体送去东宫。”
听到尸体二字,钟离就知道,说的是外面那些太子派来对付苏清颜的人。
眼下,血雾楼的那三个高手,已经解决地差不多了。
“爷,您真打算管了苏二和太子之间的……”
白玉堂抬眼:“三百杖不够?”
钟离浑身一哆嗦,忙不迭地就退下去了。
屋子里是清净了不少,可白玉堂的心却静不下来。
为什么,偏偏对苏清颜那混丫头下不了手?
他走到窗边,空荡荡的街道上只余下十余具尸首。
太子处心积虑,把整条街的人都赶了出去,怕也没想到正好成为这些爪牙求死的地方。
忽而,白玉堂听到了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稍加辨认,便知道是血雾楼的那几个……
“二哥,难道咱们真要听那个妖女的?”
“闭嘴!叫她妖女,你不要命了?”
“人都杀了,现在才说不听她的?要我说,反正太子那边横竖也交代不了,不如就先跟了她,否则大祸临头,更不好向大哥和弟兄们交代,若实
在不行,往后再想法子……”
说到这里时,他们都顿了一下,白玉堂猜得出来,他们是想说实在不行,就想法子杀了苏清颜。
“九杀说的不错,她吩咐的都是些小事,出手却阔绰,五百两银票够咱们过一阵的了,且这根簪子也价值不菲,不若先跟着赚点好处,后事再说!”
“好,就听二哥的!”
“那咱们分头行动,八杀九杀,你们听女阎王……你们听苏二小姐的吩咐,把这几家铺子的账本找齐,我去见见苏候夫人。”
“是!”
听着他们似是要散了,白玉堂眉心一皱,取过一旁的黑铁面具戴上,自木窗飘然而降,一个箭步冲到三个杀手眼前。
“是谁……”
二杀才刚厉呵转身,却看到了一张四国皆闻风丧胆的黑铁面具,心下更为震颤,两腿一软,噗通跪地。
八杀九杀也吓得够呛,连逃命的心思都没有,齐齐跟着跪地。
“不,不知摄政王在此,小、小人等……”二杀七魂已经丢了六魄,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怎么太子还没找上门,先惹上了摄政王?
该死的,且不论跟着苏清颜办事有没有活路,眼
下就要归西了!
然而白玉堂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反倒还伸出了手掌。
二杀看到,怎么也猜不出白玉堂的意思,想了想,把先前苏清颜赏的银票和玉簪捧了出来。
白玉堂目光微凝,手指一收,那根清透的玉簪落于掌中。
等到二杀和八杀九杀回过神来,白玉堂早已没了影。
“这……”九杀舔了舔干瘪的唇,又抹了一把额上湿透了的汗,呆呆地看着二杀手上剩下的那张银票,问道:“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
“笨!”八杀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九杀脑门上。
二杀惨然一笑,心下却是大松一口气:“看来,这苏二姑娘,咱不仅得跟着,还得尽心尽力!”
九杀更迷糊了:“咱不是在说摄政王么?怎么又扯上苏二姑娘了?”
“蠢!”二杀抬腿就是一脚。
随后,他瘫在地上,又哭又笑的:“兄弟们呐,咱大伙一心想摘下面罩快活一世的宏愿,怕是近在眼前啦!”
九杀只以为自己是不是丢了魂,怎么两位兄长说的话,自己竟是一句都听不懂。
可二杀和八杀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愣是没想着跟他解释,起身就各自忙
活去了,他再不解,也只能挠着头跟上去。
苏府。
近来风大,吹得府内灯笼胡摇乱晃,方氏和苏林婉瞧着愈发焦灼。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兆头……
“夫人。”刘嬷嬷一脸喜气地冲了进来,方氏和苏林婉见了连忙迎上去。
刘嬷嬷回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嗓音:“恭喜夫人小姐,那血雾楼的来人了,老奴瞧他通身好大的气场,还非要单独见一见夫人,说有要事相商!”
方氏心中狂喜,激动道:“妥了,必是妥了!他们上次没有杀成,连个人都没来,今次这么快就来了,肯定是得手了!”
“娘,咱们总算等到这一天了!”苏林婉更是夸张,当场喜极而泣。
倒也不是一早就想害死苏清颜,从前时时刻刻都是机会,之所以没下手,是因为没必要。
现在苏清颜是必须死的了,可偏偏数次下手全都失了准,一颗心提上爬下多少次,就差放进油锅里煎!
眼下终于得偿所愿,哪能不喜?
“是,没错!”方氏更是喜得忘了自己一向的体面,双手合十朝着四面八方都拜了拜,口中窃窃私语,全是感念上天恩
德菩萨开眼之类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清颜是何等作奸犯科的大恶之徒!
“儿啊,你也大了,该跟着为娘去见见世面了。”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