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很是配合地继续追问:“那他要什么?”
“他说得明明白白,要的,必须是最差的次品!”君雁大声说。
一旁的烟罗听了这话,都已经笑开了。
白捡的生意,不要白不要啊!
可是苏清颜却有些笑不出来。
她总觉得,孔寒那人看似唯恐天下不乱,也总标榜着,说自己想要找至亲复仇。
可她始终认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傻的人。
是,孔寒或许真的就很想要杀了自己的父皇,也想要杀了自己的兄弟,更想让太初大乱!
可孔寒并不是一味胡来,他还是有些谋算的,这就证明,他心里始终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或许,太初的皇位,就是孔寒的目标?
如果是这样的话,孔寒又怎么可能真的傻到,把自家兵力,都武装成最柔软的后背,还明目张胆的,摆在敌人眼前?
“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炸吧?”苏清颜低喃。
君雁也暗叫不好。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那么可疑。
“一开始,一杀大哥也是这么说的,可五杀大哥也说了,关于这个单子,他自己琢磨过许久,还和陆家的几位公子,来来回回商
议过很多遍,都觉得这张订单里面,并没有什么陷阱。”
见苏清颜蹙眉看着自己,君雁接着说道:“这个单子,其实是孔寒那边主动找上门的,他们一开口就说,要兵器行最次等的兵器,至于价格,则往最高的开,五杀大哥反复确认过,对方却都说确定无疑。”
主动找上门的……
苏清颜低头再次想了想,现在太初的大皇子还没死,说是要送回去的,也由于盛京城一直乱着,所以还关在大牢里。
而孔寒也知道,送大皇子回太初这一路,苏清颜必然是会小心部署,不会给人出手的时机。
于是,孔寒断定没有办法让大皇子死在路上,就想找点别的门路,对大皇子来一场栽赃陷害什么的?
这么一想,倒是也挺有意思。
“单子签了吗?”苏清颜问。
君雁一脸严肃:“签没签的,属下也不大清楚,不过是听说,定金已经给了。”
苏清颜点点头:“那就随他们去吧,血雾楼里的弟兄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轻易被糊弄的。”
说到这里,苏清颜忍不住又笑了笑,她抬头看着乖乖站在自己身后的君雁:“你去血雾楼,倒
是去的勤。”
君雁也笑:“爹爹给的那些鸟,都养在那边呢,担心他们不知道鸟兽的习性,照顾不好,所以属下只好常去。”
“这倒挺不错的,烟罗心细,但她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我一个人身上,而血雾楼那边,最近却愈发不把我放在眼里,反倒老是去玉堂那边,要什么消息,我也得不到,你常来常往的,正好。”
苏清颜这语气,多多少少是有些吃心了。
君雁装的一本正经,想笑不敢笑的。
可烟罗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笑了出来。
“小姐,您这到底是吃血雾楼醋,还是吃摄政王的醋啊?”
苏清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瞪了烟罗一眼:“我看你的胆量是越发大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打趣我,是吃定了,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是不是?”
“小姐可别说了!”烟罗刻意瞪大眼睛,像是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小姐出去自己问问,整个盛京城,谁不知道苏家二小姐脾气大的很?因着自己是郡主,将来又要成为王妃的,脾气都要大上天了,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怕到了如来佛面前,也要翻几个跟斗呢
!更何况只是奴婢呀?”
苏清颜先是顿住,且有些傻眼。
烟罗这都扯的什么跟什么啊?
很快她反应过来,才明白,原来烟罗是在故意揶揄自己!
而她向来不畏惧外界说法的,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这般调笑,一时间竟还有些面红耳赤!
恼羞成怒之下,她一弹就起来了,胡乱抓过梳妆台上的脂粉,冲过去便要抹到烟罗脸上。
“这么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又这么喜欢胡说八道,那干脆给你画张大红脸,让你去台子上唱大戏,好不好?”
烟罗知道,自家小姐从来都不会真的跟自己生气,眼下就更是不怕了。
她一边跑,一边还笑得更大声:“哎呀,咱家小姐怕是被说中了心思,要杀了奴婢灭口呢!小姐饶命,奴婢只是说笑罢了!”
灭口这种混账话,也说的出来?
苏清颜咬牙,这死丫头,今日若不好好教训教训,那她这个小姐算是白当了!
可就在一屋子丫头,来回追赶,闹得正欢的时候,陆国公夫人忽然到了。
“你们主仆几个在闹什么呢?”陆国公夫人险些被撞的,险险停下。
苏清颜立马停了下来,嗔笑着
瞪了烟罗一眼:“丫头胡说八道,闹闹她罢了。”
“烟罗这孩子我知道,沉稳、细致,哪里是个会胡说八道的?”
陆国公夫人有些无奈:“倒是你这孩子,难得有空闲留在府里,玉堂也不在,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