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白祯楮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姿势也显得格外滑稽!
白玉堂站定,拧眉盯了白祯楮半晌,末了,嫌恶地撇开了视线。
明明就是皇室子孙,怎就这般无能?
说到底,若不是知道白祯楮无法担当重任,白玉堂也不至于如此费神。
不过再想一想,苏府里面……
其实苏林文和苏林婉也都是苏氏血脉,却同样资质平平。
苏家可是出过先苏候,和苏清颜这等天才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单是这么一想,白玉堂的心里,忽然就平衡多了。
连那样专出天才的门户,都难免出几个废物,那么皇家也有废物,便显得不怎么稀奇,更无需多在意了。
看到白玉堂这不屑的神色,国师越发不能入眼:“摄政王好大的……”
话音还未落,底下的一众大臣,忽然齐齐跪倒在地,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
“臣等,参见摄政王!”
一瞬间,白祯楮和国师面如焦炭!
离谱,简直离了个大谱!
这群大臣,看见太子坐在首位,不跪不拜!
就连白祯楮发火了,都没有要跪下的意思!
一个个的,就这么低眉耷脸
地站在那里,好像对他多有不服!
而白玉堂才刚刚走进来,即便开口说了话,可也不是什么好话,这群大臣,居然就都齐齐跪了下去!?
怎么的?
在他们心目中,白玉堂这个摄政王,比他这个太子还要尊贵不成!?
好吧……
就算比他尊贵那么一点点!
可也不用如此厚此薄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吧!?
放肆,真是放肆!
“你们放肆!”
不等白祯楮发怒,国师先一步怒吼出声:“在你们眼中,太子算什么?你们前来上朝,见到太子不跪,如今看到摄政王,倒是都跪了下去,怎么在你们心目中,北下的天子已经换了人,皇位也已经易主了吗!?”
听到国师这话,所有大臣们都骤然收敛了气息。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他们确实厚此薄彼,对于白玉堂更敬重,而对于白祯楮,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这……表现地很明显吗?
就在这个时候,白玉堂挑眉看过去,理所当然的反问:“何人见到本王还敢不跪?”
这话问的,特别像是在质问国师,见到他这个摄政王,怎么还不下跪一般。
他可不是在嚣张跋扈,而是陈述铁一般
的事实。
他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靠的又不是自己生于皇家的身份。
而是真刀真枪,生里来死里去,从沙场上一陆摸爬滚打,才得来今时今日的一条血陆!
他不顾一切守卫疆土,这许多年来战绩斐然,令帝国闻风丧胆,为北夏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
世人皆有良心,谁见到他不跪?
便是真有那没良心的,也会惧于他的势力,不敢不敬。
况且,白玉鹏身为帝王,还不是会对他的实力感到恐惧?
如今,文武百官跪一跪他,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
再说白祯楮,要贡献没贡献,要政绩没有政绩,不过就是当了这个太子,享受天下供养。
倒还养出脾气来了?
“你……”
国师怒指着白玉堂,放声喝骂:“狂妄!”
白玉堂眉心一皱:“本王的狂妄,也不是今日才有,国师离开朝堂已久,不知也是常理。”
“噗嗤!”
白玉堂的话音才刚落下,就有一道偷笑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不小,可是现场太安静,因而一清二楚,格外突兀。
一时间,白玉堂和陆国公同时低头,看向和大臣们一同跪下去的陆子轩。
陆国公自然是
没有下跪的。
他是苏清颜的长辈,而且白玉堂也特意告诉了他,马上就要筹备和苏清颜的大婚事宜,若是不出意料的话,到时候送苏清颜出嫁的重担,就要落在陆国公的头上。
换句话来说,苏清颜没有父亲和兄长送嫁,而陆国公身为苏清颜最敬重的长辈,在大婚的时候,可是要临时充当一下父辈的。
若这个时候跪了白玉堂,岂非乱套?
就算撇开这一层不谈,从前白玉堂如日中天的时候,陆国公看到他,也不必下跪。
相反,从前虽然不亲近,可白玉堂再见到陆国公的时候,反倒还十分恭敬。
这是白玉堂敬重德高之人的修养。
同时,也是陆国公厚德载物的风骨。
而陆子轩,是和苏清颜以及白玉堂同一辈的。
他钦佩于白玉堂的赫赫威名,更敬重白玉堂为天下做出的牺牲,跪地心服口服!
而本身就已经僵持了的朝堂之上,因为陆子轩的这一声笑,倒愣是把气氛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白玉堂还惦记着自己画出来的那些图纸,还有许多需要修改的地方,急着早些回去,自然也没那个闲工夫跟国师和白祯楮继续扯嘴皮子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