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
看自家王爷这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家爷和王妃,心里应该早有成算。
但他比较担心的是,今日早朝,自家王爷不去还好。
可只要去了,就一定会出现争端!
到时候,消息再往外这么一传,原本被百姓们视为救世主的摄政王和灵韵郡主,就站在了国师对立面。
两个新生代的年轻英雄,和为国为民奋斗多年的国师相比,孰轻孰重,根本就无需细想。
那岂不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身为国师的敌人,自然也会成为所有百姓的公敌吗?
若论最终胜负,钟离自然是不担心。
可国师那人诡计多端,再加上还有个白祯楮和贤贵妃来回折腾,即便到最后是自家王爷和王妃胜了,在这中间付出的心力,恐怕也难以想象……
他是心疼两位主子!
明明为了朝廷,为了百姓,耗尽了心血,可是这一陆上的艰难险阻,却多得令人心酸!
很快,主仆两个已经到了宫门前。
朝中大臣们,已经先一步进去了,从后面看,进入地井然有序。
且由于都是新上任没多久,又多是些寒门子弟,彼此并不怎么
熟悉,一贯以来可以看到的成群结队、拉帮结派的场面,在这里也看不到。
“爷,咱们像是来晚了一些。”钟离下马,牵住白玉堂这匹马的缰绳。
白玉堂拧了拧眉,冲着钟离点点头,缓缓走了进去。
里面,太子和国师已经到场,百官正在朝拜。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这一声喊,整齐划一!
却无人下跪。
没办法,站在前面的陆国公,如今已经算是百官之首。
可他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又是苏清颜这边的,面对白祯楮的时候,自然不会情愿跪下。
就算不是面对白祯楮,白玉鹏在上,他也绝对不会轻易下跪。
见到皇帝不必行礼,这是先皇赐予陆府和苏府的殊荣。
而最前面的陆国公没有跪下去,后面的大臣们,自然有样学样——
他们大多数都是新来的,又都是临时接班,若前面是皇帝也就罢了,按照礼制,该跪就跪,偏偏坐在前面的是白祯楮……
这样一来,场面就尴尬了。
白祯楮倒是也不敢大着胆子,直接坐在龙位上。
他是想的,然而他的父皇还没有宾天,再渴望,也只能让人布一张小椅子放在旁边。
只是他还没得意多久,就看到了这一群,仅仅只是微微躬身的大臣。
猖狂!
他的脸色,已经黑成碳。
身为太子,主持朝政,居然无人下跪?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怒火:“你们这些临时赶鸭子上架的所谓大臣,果然不懂规矩!”
一张口,白祯楮就发现了不对劲,可他也是真心火大。
就算他还不是皇帝,可他也是太子,是储君!
一个个的,见了他却如此傲慢,岂非大逆不道?
而听明白白祯楮的话以后,底下的大臣们也懵了。
见到天子才需下跪!
便是上朝,皇帝在的话,也没有见到太子,就必须再行跪拜大礼的道理啊!
如今他们也就是跟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不跪,他们也不跪罢了,这怎么就变成了不懂规矩?
再有,不贵太子这种事,非要说起来是个错,可再要细细追究起来,也无伤大雅。
怎么白祯楮就这么……
“太子殿下!”
站在最前面的陆国公,已经皱眉。
面对陆国公,白祯楮却一改平日里的敬重,甚至是那往日里,明显流于表面的丝丝讨好,也都不见了。
师父已经说过了,他是太子!
与天下众生,有着云泥之别!
如今父皇是还没死,可整个天下,现在都是他说了算!
就算是陆国公,即便是摄政王,乃至于是苏清颜!
在他面前,就都得必恭必敬,不容有失!
而现在,陆国公这么冷脸盯着他,又是何意?
“呵呵。”
白祯楮低笑两声,学着在摄政王身上学到的动作,身子微微向前倾,想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一些。
“陆国公如此瞪着本宫,莫非,不让百官向本宫下跪问安,是陆国公的吩咐?”
一瞬间,陆国公都惊了。
好端端的上个朝,白祯楮这是在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等无稽之谈,白祯楮也说的出来?
紧接着,他又反应过来,合着,白祯楮今日主持朝政,是要摆架子呢?
呵,从前倒是没看出来,原来堂堂太子,竟这般小人得志!
陆国公广袖一甩,冲着白祯楮拱了一下手,脊背反倒更硬了些:“不知,皇上是否安康?”
他没有明着说白祯楮什么,只是想借此,提醒一下白祯楮,如今的皇上还在位,尚且轮不到白祯楮来摆天子架势!
只可惜,现在的白祯楮,尾巴已经上天了,根本就
听不懂。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