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宋清泉沉默了，然后在心里疯狂地摇头。 小宋不是，小宋没有，小宋不接这个锅。 “总不能穿着这一身去上班，对吗？”蔺原说，拍了拍宋清泉的头顶，几年后再次碰到他喜欢的软软的自然卷，心里难免满足喟叹，“我给小琮打过电话，他会带一套新的过去。” 宋清泉垂着头听他说，所以并没有发现，蔺原微微俯下身，伸出双手捧起她的脸，抬起来和他面对面的平视。 他似乎已经早早起来洗漱好了，宋清泉闻到一股好闻的橘子味，和之前蔺原爱用的木质调香气一样好闻。 “快八点了。”蔺原的声音低沉轻柔，安抚着宋清泉不安的神经，“再不换衣服，我们就要迟到了。” 宋清泉：“！！！” 被蔺原这样提醒，宋清泉才想起来今天早晨的安排。 她们部门负责的两位教授已经拍完了，十点时，整个市宣要在一起开个会汇总一下大家都进度，和后面的制作期以及文案配音配乐等，而在那之前，薛音还要单独和她对一次她们部门的进度。 宋清泉慌慌张张问：“我身上酒味重吗？” 蔺原犹豫了一瞬，似乎还在斟酌怎么用词才不会让自己被宋清泉扣分，不过他忘记了一点，当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开始犹豫的时候，宋清泉就已经在脑海里自动生成了问题的答案了。 宋清泉甩开蔺原捧着自己的手，砰的关上门，找到自己被挂在角落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抓到面前闻了闻。 其实没有味道。 可蔺原的犹豫太真实，宋清泉又摊开衣服的其他地方来回闻了闻，才确定外套逃过了一节。 接着，她将吊带从胸口处往上拉，低头确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味道。 宋清泉懊恼起来，开始掰着手指算时间。 她不知道昨天晚上蔺原有没有帮自己清理，但是按照他那么真人君子的模样，宋清泉觉得百分之百是没有的，况且，他也应该根本不懂要怎么帮一个喝断片的人做清洁，毕竟之前他许多日常起居，都是齐叔亲手操办的。 蔺原又在门上敲了敲：“小宋好了么？” 宋清泉向门的方向瞪了一眼，抿着唇，认命地往衣柜那边过去。 如果不开会，宋清泉还能和薛音报备晚点去，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毕竟家离市宣近，最多也就耽搁半个多小时，这还是算上了她洗澡的时间。 但开会就不行了，宋清泉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带着味道去人那么多的地方。 想想就尴尬。 脚指头都要抠穿地心的那种。 宋清泉拉开衣柜，找到蔺原之前说的那个抽屉，手刚放上去准备拉开，她掉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许微微的电话。 “起来了吗？”许微微的语气凉凉，像浸透了冬天早晨的雾，“洗个澡，下楼，我送你上班。” 似乎是怕宋清泉找借口拒绝，许微微说：“衣服也带了，我就在蔺教授宿舍楼下。” 宋清泉啪嗒啪嗒跑到窗边向下看—— 哦不是这一边。 “十分钟！”宋清泉拿上自己的外套，打开卧室的门，“姐姐等等我。” 挂断电话，许微微将手机扔到中控台上，撑在方向盘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电话里听起来还这么精神，那昨天晚上，那个蔺原应该真的没有乱来。 昨天晚上听到自己毫无酒品的妹妹说的那些话，和隐隐传来的声音，许微微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停车场时还那么怀疑蔺原，说一些担心他对没有自我管理能力的宋清泉出手。 结果谁知道他们居然位置互换。 她半个多小时后接到蔺原重新拨过来的视频时手都在抖。 视频的对面一直没有开灯，尽管蔺原保证他什么都没做，但黢黑的房间总让许微微觉得是在掩饰，毕竟有一些痕迹只有黑暗才能藏起来。 许微微几乎一夜没睡。 因此一大早，便照着昨天点代驾时收藏的那个地址杀了过来。 屋里，蔺原听见宋清泉接起电话就明白自己今天是没有机会送她过去了，虽然没有那么遗憾，但是见她因此而高高兴兴地问了自己浴室的方向，并且在里面开开心心清洗自己，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后，蔺原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虽然昨天晚上宋清泉的醉酒打乱了他本来的计划，但最后的目的是达到了的。 至少知道了她还会介意自己家里存在的，“另一个女人”的衣服。 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