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道木质调的香气，她看了一眼蔺原今天穿的外套，是一件黑色的牛仔夹克，不是昨天的运动外套。 很好闻，好闻到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蔺原一靠近点就让她想往后躲。 他的头发也比夏天的时候深了一点，很清新，快要碰到她支起来的浅色的胎毛小卷。 蔺原说：“是认真的。” 他维持着靠近的姿势，甚至为了方便和她说还，半转过身来，就像他说的话一样认真看着宋清泉。 “可是我没有想过翘晚自习。”宋清泉搅着手里的签字笔，笔帽拔掉又盖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而且梦轻说了体育会考成绩是看综合分，八百米差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 蔺原轻笑：“那刚刚是谁找了一堆借口，也不信许梦轻说的话。” 骤然听见后排传来自己的名字，许梦轻问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蔺原没看她：“没事，你可以转回去了。” 陈子扬轻咳一声，伸手带着许梦轻这一侧的脸颊，手动帮她转过去。 顺便挡住了她看后面的视线。 她被顺利转移走了注意力：“你干嘛呀……”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教室？”宋清泉震惊，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班长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蔺原十分熟练地推卸责任：“是你们聊得太专注。” 宋清泉：“……” “也不是天天跑。”蔺原精准找到宋清泉犹豫不决的地方，“我也没有那个空闲天天看你。” 宋清泉有一点心动：“那大概多久一次？” 蔺原勾起唇，说：“周日下午的理综练习，十五道大题，错上三道，那天晚上的最后一节晚自习我们就去操场。” 三道！ 宋清泉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可是那个题好难。”宋清泉试图给自己讨价还价，“不可以放宽到五道题吗？” 理综的综合练习都是比照的高考压轴题，计算量也出得大，宋清泉每次都是压着时间做完，甚至有时候根本写不完，更别说回头去检查有没有错的地方。 三道，要不还是直接架着她去操场吧。 “不能商量，小宋。”蔺原目光沉沉，“你能做到的。” 宋清泉被他这么看着，心里似乎有一群小蚂蚁在乱爬。 很俗。 可她真的要溺在这双眼睛里。 这个时候的脑袋被青春期的尖叫荷尔蒙占据，她听到自己嗯了一声。 尾音有一点娇。 她自己抖了抖，飞快转过身将早读课本拿出来。 宋清泉不知道蔺原有没有听见，反正她自己听见了。 好丢人，蔺原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冲他撒娇。 “小宋忘了吗？”蔺原似乎又凑近了一点，“今天和明天的早读换了，上语文。” 宋清泉定睛，她手里拿的是英语课本。 而且—— 蔺原忽然伸手，夹克厚厚的质感擦过她的手背，帮她将课本调转了方向。 耳边的声音夹杂着惑人的愉悦：“你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