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的可乐已经被吸光了好一阵，面前的餐盘上也只剩下揉皱的包装纸和纸餐盒。 咬着吸管，似乎很专注的在听身边人说话。 余雯用纸巾擦了擦沾满薯条盐渍的指尖，对许梦轻说：“我们俩要先走啦。” 她们两人点的餐不多，另外三人中因为有两个男生，分量足且扎实，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 “这么早么？”许梦轻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五点四十，“可以再待一会儿我们一起走呀。” “抱歉啦，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出去玩。”余雯双手合十朝许梦轻眨眼，“我还要抓紧时间让宋宋陪我去买点东西，参考参考，你们慢慢吃。” 许梦轻听她说是有事，便不强留：“好吧，下次一定。” 说完，她站起身，给宋清泉让位置好出来。 陈子扬也站起来让余雯。 宋清泉端着托盘，擦肩而过时冲许梦轻说：“教室见。” 声音足够其他人听见，她心里想，这样应该也算同蔺原和陈子扬打招呼了吧。 她将托盘放在工作人员的回收台，余雯过来牵她，问：“放桌上不就好了吗？” “但是他们还在吃。”宋清泉说，“也不好让班长一直坐那个地方，人来人往的，收走正好空出来给他。” 余雯：“……真是细心的irl呢。” 宋清泉拿手肘轻轻戳她：“好好说话。” 两人一起下楼，身影慢慢消失在楼梯转角。 少了两人的拼桌似乎陡然失了点温度，过了一会儿，蔺原站起来，跟许梦轻和陈子扬打过招呼，准备先回教室。 到了一楼时，他朝点餐台看了一眼。 一楼已经满是南实的学生，玻璃推拉门外还有人正在朝这里走。 蔺原排了十分钟的队，六点整，出来时手里提着肯德基的外卖纸袋。 余雯虽然找了一个借口提前带宋清泉离开，但那并非是她随便找的借口，只是和实际情况有一点区别。 她将宋清泉带到了学校外菜鸟驿站，排了一会儿队，给取件员报上手机尾号，很快，取件员便抱着一个箱子从仓库间里出来。 箱子重重落在柜台上，光听沉闷的声音，宋清泉就已经感受到了它的重量。 余雯签收完毕，转头说：“好姐妹，咱俩一起搬回去。” 宋清泉走过去，抬起箱子另一边，即便是两人一起用力也还是沉。 “你这买的都是什么？”宋清泉问，“这么沉，怎么不往家里寄。” 这才从驿站出来多久，还不到五分钟，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手酸。 “我的宝贝白颜料。”余雯说，“我申请到了艺术楼大画室的一个位置，这样没有集训的时候就不用老去外面画室找位置了，和指导老师离得也近。” “你中午要是不想在教室，也可以跟我去画室呀，高二申请的人少，那里更清净。” 宋清泉有点心动，因为她想到那天在教室被蔺原撞见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 “可我不是美术生。”宋清泉说，“艺术楼的管理老师午休不会让我上去吧。” “这个你放心。”余雯说，“只要你有班主任签的那个中午留教室的条，他们一般都不会管你。” “而且现在艺术楼里监控也多，管理老师反而更放心。” 艺术楼是他们上音乐课和美术课才会去的，但除了艺体生，普通学生的这两门课在高一结束的那一刻就已经毕业了。 宋清泉记得暑假前，艺术楼里还没有设置监控才对，便问：“是新装的吗？” “嗯。”余雯点点头。 她突然停下，凑过去和宋清泉小声说：“我们学校暑假的时候不是会开放艺术楼给艺体生用嘛，然后好像管理老师在舞蹈生的教室里抓到有人亲！嘴！” 亲嘴两个字远比接吻要直白，宋清泉耳朵微微发热，脑海中凭空升腾起直白的画面。 就像《泰坦尼克号》里车窗上的手印。 “……那好。”宋清泉说，转过头似乎在专心看脚下的路，“明天中午就跟你一起去。” 艺术楼在学校大门的左侧，右侧便是高二的楼，两人抱着沉重的快递箱，哼哧哼哧好不容易到了艺术楼下，实在是酸了手腕，便将箱子放在阶梯上。 两个女生的衣服都因为这个箱子被蹭上了会，故而也不再嫌弃，直接在箱子边上坐下，打算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往上。 楼里没有电梯，大画室又在六楼顶楼，路上说不定还会歇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