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娉低头看向自己手臂,李湘这一抓伤口还不浅,如今已经是往外溢着血水,触目惊心。
苏白钰心疼的凑上前,眸子里有着些许埋怨。
“刚刚你怎么能推开我的?”
时娉声音小的像蚊子似的,“我怕这疯女人伤到你。”
“那你就不怕自己受伤了?!看你手臂这血痕,到时候留疤怎么办呀!”
虽然苏白钰在训斥她,但时娉听了以后不仅不委屈,还觉得心里头甜蜜蜜的。
“只要你不嫌弃我,留疤就留疤呗。”
苏白钰没想到一向爱美的时娉会这样说,看着她那藏着笑意的水眸,心不知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了一下。
“不嫌弃,但心疼。”
时娉嘿嘿的咧着嘴笑,若是旁边没有那哭喊的噪音,她想现在的氛围会更不错!
“啊!呜呜呜!”
时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来到哭的撕心裂肺的李湘面前,“李湘你搞搞清楚,是你在打我,不是我在打你,好吗?”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们欺负我!我要叫我爹过来做主!”
围观的人见李湘打了人,还这般撒泼,都是纷纷站在时娉和苏白钰这边。
“正好叫里正来好好说道说道!这人究竟是怎么管教的女儿?”
“就是说,叫他来说道说道!”
花婆婆看这面围了好些人,赶忙冲了过来,看到时娉手臂上那血淋淋的伤时,顿时惊呼出声。
“哎哟,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
时娉见是花婆婆,怕吓到她,忙将自己的手臂往回收了收,“没事的,就是擦伤了。”
人群里有人正义发声,“时娉你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都在呢,刚刚到底发生了啥,我们都看在眼里,明明就是李湘把你划伤的,今天无论谁来了,也逃不过这个理儿去!”
花婆婆一听,瞪向哭喊的李湘,眼眸溢着丝丝怒气。
“当初这个里正之位,就不该让李南坐!”
时娉听着花婆婆话外之音,“此话怎讲?”
旁边热心的张大哥替花婆婆解释,“当年的里正之位众望所归,本是花夫子,只不过花夫子想要专心教书,培养二儿子,这才放弃了里正之位,让李南这个家伙捡了漏。”
“不然就凭着他那两把刷子,还能当上里正了?”
张大哥是个热心肠,又是个敢说话的,寻常村民虽然都不屑李南做派,但毕竟还忌惮着他的位置,生怕他给暗中使绊子。
但这个张大哥是个外来的,前些年才扎根到村子里,和花婆婆的大儿子花轻舟一起上山打猎,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平日里就看不惯李南这种小人!
李湘看事情越闹越大,竟然还
牵扯到她爹爹的官位,渐渐止住了哭声,本要偷偷溜走,却不想被眼尖的苏子熙给拦住。
“李湘阿姨要去哪里呀?不是说要找里正过来讲讲道理吗?”
本聊的热火朝天的众人,闻言将视线齐齐的聚集到李湘身上,顿时散出几声冷嗤。
“这是害怕了,想要跑啊。”
“刚刚打人那架势哪里去了?如今知道害怕了!”
李湘身子都在打抖,寻常里她虽然骄傲自持不将这些凡夫俗子放在眼里,但都是依仗她爹是里正,如今眼看着激起民愤,她害怕后果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恰逢此时,人群外传出一声怒吼。
“谁呀?我看是谁欺负我妹子!”
李湘听见这声音,眼睛一亮,冲出人潮奔向来人,“哥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妹妹都要被这群人给生吞活剥了啊!”
李大壮眉头一立,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我看看究竟是谁,谁要将我妹妹生吞活剥了呀!”
原本还满是愤怒的众人,一看是李大壮,瞬间都像是缩起来的鹌鹑,一声不吭。
时娉定睛瞧着,轻轻冷笑一声。
李大壮是李南唯一的儿子,家里排行老大,因为天生生的人高马大,眉眼之中又存着一股子戾气,让人见了就不敢直视,长大以后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泼皮无赖,小偷小摸打家劫舍,大
恶不做,小恶没跑,基本让他做了个全。
后来李南成了里正,更是纵的他无法无天,但无奈村里还有一个花夫子压着,他就去了镇子上,凭着他那个富商妹夫,还有这个当着小官的爹,简直就是地头蛇一般的存在。
往日里他并不会回来,今儿怎么这么碰巧?
“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妹妹一个,好意思吗?”
李大壮揽着李湘,若无旁人的走进了院子。
不得不说,看着李大壮走近,时娉的心底着实是生了一阵畏惧。
但让她有些惊讶的是,苏白钰竟然寸步不移地挡在她身前,那双往日里清冷的眼眸此时正含着一股韧劲,面对比他高出一头的李大壮,也全然不见半分退让。
哇,这样的男人也太帅了吧!
小狼狗她好爱!
“是你妹妹非要闯我们院子,几经劝阻不听,更是动手伤了我夫人!”
苏白钰一字一句字字铿锵,周身围绕着一股气势,让人不敢忽视,也不敢小瞧。
李大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