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告诉鸿胪寺卿,让他带佛郎机使节去医馆。”元祐帝抱住阿昴沉声吩咐着。 曹安拱了拱手谨慎地问道:“陛下,需不需要提前透露给使节?” 元祐帝直截了当道:“鸿胪寺卿那里据实已告,不过五王之事要被抹掉,就说是大楚商贩无意间救下的。”说罢,他又思索良久道:“佛郎机使节那里就让他自己跟少年交流吧,咱们不参与。” 曹安答了一声:“是。”后便恭敬地离开了。 “陛下,会打仗吗?”猪崽倚靠在宋老尚书怀里小声地问道。 元祐帝反问道:“那你想打仗吗?” 猪崽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打仗就会流血,会死人,我不想打仗。” 元祐帝没有接话,他拍了拍怀里的阿昴,温柔地问道:“阿昴,你呢?你想打仗吗?” “俺、俺不知道,俺还要再想想。”阿昴哽咽着说道:“俺害怕水师会受伤,又很生气岛国人居然那么残忍。” 阿昴见元祐帝不说话,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沮丧地说:“爹,俺是不是很笨?都不能做决定。” “阿昴怎么会笨呢?人活着就是会遇到两难之事,这个时候,暂时停下来慢慢思考就好,有时候急着下决定反而会适得其反。”元祐帝耐心地解释道。 老四也安慰起阿昴:“打仗是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能轻易就下决定。” 阿昴将脑袋从元祐帝怀里抬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猪崽,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俺跟猪崽再商量商量。” 看着阿昴那羞怯的模样,众人会心一笑,也算是暂时将实验场带来的阴霾扫去了一些。 这边紫宸殿暂时恢复了祥和,那边医馆之中可就不平静了。 佛郎机使节跟着鸿胪寺卿到医馆的时候,他还在琢磨着中午是去鼎丰楼吃八宝鸭,还是去鸳鸯坊吃醉鸡。 看着鸿胪寺卿将自己往医馆后院引,使节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一边看着鸿胪寺卿推开门,一边不耐烦地用佛郎机话问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都快要饿——” 使节的话戛然而止,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使节举起右手,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躺在床上的少年问道:“这、这是谁?” 鸿胪寺卿看着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发都开掉光的少年,叹息道:“这是被大楚的商贩救下来的佛郎机人。” 使节含着眼泪看了看鸿胪寺卿,又看了看少年:“这、这、这……” “他不懂大楚话,你去跟他谈谈吧。”鸿胪寺卿将失神的使节领进屋中,又迅速地退了出去,离去之前,他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使节与少年究竟说了些什么,除了他们两个人,也就只有暗卫和元祐帝知晓。 不过,元祐帝再未透露出去,就连老四来问,他都没有说。 众人只知道,使节在回到驿馆之后,嚎啕大哭了良久,元祐帝也独自待在紫宸殿里大半天,不见任何人。 几日后,佛郎机使节进宫了一趟,听说是来求元祐帝派船护送他和那少年回佛郎机见国王的。 再后来,这件事似乎就没了下文。 直到金二和朴二被行刑的那天。 即使岛国使节使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无法抵挡大楚的律法。 虽然金二和朴二一直坚持着是五王在追杀他们,他们两人无可奈何才下毒反抗的,但是鼎丰船行的记档明晃晃地显示着,金二和朴二可是在五王之后买票的。 被追杀之人看见凶手登船,不仅没有远远地逃离,反而还紧紧地跟上去,这怎么可能呢? 这一点,金二和朴二无法解释,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着人头落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