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宋如意一世不与人争,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讲道理的一群人,忍不住冷声道“你们到底要如何,还有没有王法了?” 景晗聿依旧低头拨弄茶盏,沉默未语。 童武闻言却是一声冷笑,张狂道“和我们讲王法,无知妇人。” “你……”宋如意大怒“无知妇人也比你这个莽夫来得好,你长得一身虚肉,其实脑袋更是空空。” “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童武怒意上涌,只将手中大刀往外一抽,冷冷刀锋朝向宋如意。寒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面映照出宋如意一张被惊吓到雪白的脸庞。 白辰泽心下暗道一声要糟,眼睛里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果然,下一刻。 众人也不知卿妤如何动作,不过转眼间,便见她已移身至童武身前。 童武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臂上仿若被蚊虫叮咬过一般,那痛感明明微不可觉,可下一瞬,他便察觉一阵剧痛从那蚊虫叮咬处弥散开来,体内仿若千虫噬咬一般,让人痛痒难当,冷汗也争先恐后从皮肤里冒了出来。手中的大刀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随人一道,跌落在了地上。 童武一个彪形大汉,竟被这痛折磨得缩成一团。 卿妤平日虽然算不得好脾气,但也是个不喜与人争的,只要对方不过分,她也懒得与人计较,但有一项,便是卿妤此人极度护短。见童武对自己母亲如此无礼,她如何能忍? 这变故不过瞬息发生,众人完全来不及反应。 白辰泽在一旁摇着折扇放马后炮“早就提醒过你,可你偏是不听”,心下却道“这女人倒是个心狠的,下起手来可半点都不含糊,看来上次在那牧云山上,她对我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童文见自己胞弟此刻一脸痛色,赶紧走上前将人从地上搀扶起来,心下焦急,又暗怪童文莽撞,安卿妤心狠。 而此刻本该有所反应的景晗聿,不知为何,竟不曾发声,似有纵容之意。 童文摸不准自家主子的心思,一时倒也不敢将卿妤如何,只得好声好气和她道“安二小姐,我弟弟是个粗莽性子,言语无状得罪了您和夫人,我这里替他向夫人、小姐道个歉,您大人有大量,且放过他这一回吧。” 卿妤却不说话,眼见气氛僵窒。 宋如意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唯恐卿妤吃亏,况且,这景晗聿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自己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而给安家惹来麻烦,便悄声与卿妤道“妤儿放心,娘亲无事,你给这人一点教训也就是了,莫将事情闹大,待会儿你爹爹他们该担心了。” 卿妤这才道“不过两根银针而已,你们寻一块磁石,自己帮他吸出来就是了”,又转头与景晗聿道“无论你信与不信,你夫人体内毒素已清,全无性命之忧,你若不放心,回去找了其他大夫确认便是。” 景晗聿望着她却不说话,倒是旁边童文在确认童武并无性命之忧后,抽出空来,悄悄抬头扫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然后上前朝卿妤拱手道“安二小姐莫要生气,我家公子也是太过担忧夫人身体才会有此疑虑,并非对姑娘医术有所怀疑。我家夫人此次元气大伤,调养身体毕竟还需要些时日,在此,可否请姑娘应允一事?” 卿妤一时未答话,只转头看了景晗聿一眼,见他虽然依旧沉默,但低头饮了口茶,仿佛默认了童文所言一般,她这才开口问道“何事?你且说说看。” 童文恭敬道“听闻姑娘乃是静乔街安府的二小姐,不知是也不是?” 卿妤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童文依旧笑道“久闻安二小姐盛名,今日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恕在下冒昧,请安二小姐应允,在我家夫人养伤期间,但凡有何不适,可否请姑娘不辞辛苦上门诊治?” 卿妤原本不打算买这群人的账,不过这童文一番话说的十分恭敬客气,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他方才所提要求不算过分,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卿妤思索了一会儿,才问道“若我应了,便能放我们安全下山?”说着,看向一旁的景晗聿。 景晗聿迎着她目光,点头道“自然。” 卿妤便也道“行,如你夫人身体有任何不适,尽管来静乔街找我便是。” 景晗聿闻言,深深看了卿妤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吩咐童文道“回城路途颠簸,童文你亲自护送安家女眷下山”,话罢,站起身来径自往楚晚的屋子里去了。 卿妤虽觉景晗聿不过多此一举,不过多些人护送,并未影响什么,便也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