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的一句句肺腑之言回荡在殿中, 那轻飘飘的话语砸在众人的心口,在告诉他们,他们自始至终的计划全在姜璟的算计中。
所有人激灵灵地打着寒战。
不对, 他们从头到尾都被姜璟牵着鼻子走,如同丑角一般被耍得团团转。
四皇子充满难以置信:“你——”
姜璟心情好,不由多说两句, 笑着道:“四弟,其实你被剥夺权力被幽禁,有孤的手笔,你最信任的幕僚, 你最疼爱的姬妾,他们全是孤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周围沉默了三息。
“不可能,不可能!”四皇子有些崩溃了,再无冷静, 忍不住大叫起来,他最信任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背叛他?
在四皇子最失意的时候,是他的座下第一幕僚始终鼓励他, 是他最爱的女人一直照顾他, 对他温柔小意, 让他逐渐拾回信心。
但也是他的幕僚提议他去制兵器,连同吏部暗箱操作官位......也是他的女人陪他纵情声色个,助长他的骄傲自负。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他早已成为旁人控制的傀儡。
“不是——”四皇子想着想着就突然精神崩溃,他状似疯魔, 发疯一样冲向殿门,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姜璟目送四皇子疯癫的背影,装得真像。
“霍阳。”
他身后, 霍阳得令,兀自抄起弓箭,从背后夹出一支长箭,搭在弓上,蓄势待发。
刹那后,势如破竹的箭飞出,“咻”的一声,一发命中四皇子的左腿。
“嘭”的一声,沉甸甸的玉玺随同圣旨落地,而四皇子亦是头朝地倒下,他抱着中箭流血的左腿,放声惨叫:“啊——”
尽显狼狈。
欣赏够了,姜璟觉着碍眼,道:“扔进兽园,别让他死得太快。”
话落,便有人把受伤的四皇子带了下去。
另厢,二皇子从痛觉中稍微清醒过来,他寻着姜璟的声音,手朝前方摸索着,试图爬到姜璟的身边。
原本对姜璟怀恨在心的二皇子在吃到苦头后幡然醒悟,终于认清局势。
想活命,只能去求姜璟。
二皇子想流泪,可眼睛没了,流不出来,那叫一个惨淡。
姜璟淡扫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二皇子。
二皇子道:“三弟,不,太子殿下,臣弟错了,你绕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的母妃有任何想法了,而且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您大人有大量别同我计较了。”
他卑微至极,与原来的态度天差地别,完全不见皇家尊严风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二皇子这话有问题。
姜璟闻言,睨了一眼皇后,他问二皇子:“你觉得孤的母妃死了?”
二皇子咬牙艰难道:“这不是皇后说的吗?”
话一出口,二皇子就知自己说错话了,面色白到极致,再配上一对血洞,可怖得很。
“你也配提孤的母妃?谁给你的勇气?”
姜璟对二皇子早就嫌恶,他道:“拖下去,剁碎再喂狗。”
“对了,再称个重。”
云淡风轻的中杀机毕露,显得冰冷无情,叫人胆寒。
而姜璟的姿态却再正常不过,就好像他决定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生死,而是在拿捏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的性命。
相比四皇子,二皇子犯下的罪孽更在深重。
二皇子:“不要,我不想死,太子殿下,三弟,饶命啊——”后续的话被堵住,喉咙被割破,二皇子再发不出声音。
霍阳把玉玺和圣旨捡起来。
二皇子和四皇子消失,殿中还剩下皇后、贤王、两位公主以及少数被吓破胆昏过去的宫人。
姜璟端坐在圈椅上,睥睨皇后和贤王。
“皇后,你心思蛇蝎,构陷孤母妃行厌胜之术,让孤的母妃承受不白之冤,不仅废了母妃的妃位,让人扇孤母妃的耳光,甚至要将她赐死,你实在罪无可赦。”
这是和皇后算账了。
皇后眼神一暗,她只恨没早点弄死虞枝,就不该留虞枝,就该破了规矩不去管什么金书铁劵,让虞枝去死。
起码这样她可以扳回一局。
但这点想法皇后不敢说出来,怕刺激到这个披着人皮的姜璟。
皇后站出来,艰涩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落到你手里,我认栽,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休要伤害我的孩子。”
姜璟静静平视皇后。
在过去,这位皇后曾经三番五次要杀死他,姜璟好多次都惊险逃生,起初姜璟不知是谁要害他,后来知道的事情越多,姜璟便猜出是皇后所为。
就连他的生母亦是死于皇后之手,只是因为他的生母阴差阳错承宠,并怀孕生了他。
姜璟对自己的生母春月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只记得她很弱小,很少笑,总是生病,总是痛哭,总是思念绝情的成佑帝,因自顾不暇没法多关心他。
他的生母如宫中万千女子一般,同样逃不掉帝王的魅力,早已爱上成佑帝。
后来春月被诬陷乱棍打死。
他那时才四五岁,他不懂悲伤,不懂难过,没有眼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