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话音甫落,四周陷进冷凝死寂中。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要命般的宁静。
屋里还充斥男女欢好的气息,糜.烂至极。
床榻上二皇子即将脱口的不过脑的浑话一下子被咽回喉咙,兴奋的脑袋像是被泼了冰寒彻骨的冷水,彻底冻结。
女人亦被吓得不轻,惊惧间忘记反应,如惊弓之鸟,一双眼直愣愣看向门口。
万幸二皇子回过神,经验丰富的他扯过被衾罩住他和女人光.裸的身体,将女人的头给压下去,叫人看不到。
二皇子强行冷静下来,听出是他母妃的声音,不过母妃说的虞枝是何意?
二皇子不解。
所有一切的发生不到瞬息。
同时,德妃呆若木鸡,耳朵嗡嗡作响,她听到了什么?
这不是二郎的声音吗?
二郎怎会和虞枝......
她派人给虞枝下药,为保计划顺利,经虞枝口的酒和茶她都掺了药,德妃让她的人盯住虞枝,虞枝一有不对劲便把她带到这里。
她分明是安排了一个侍卫过来,接下来中药的虞枝与侍卫意乱情迷,她带着成佑帝过来,恰好抓住两人苟合......
德妃弄来的药虽非烈性□□,胜在特殊,药性也足够虞枝无法逃脱,只能被情.欲掌控。
如德妃所想,虞枝中药,被她的人带走,然后成佑帝过来,虞枝因着身子不适不在,成佑帝就要去找虞枝。
大抵是天公作美,都无须德妃多做什么,德妃顺水推舟,与成佑帝一道了。
计划本该万无一失......
德妃兴师问罪的气场溃散,整个人如冰雕似的呆立在原地,面上血色骤退,都不敢前进一步去看侧边的画面,更不敢回头去看成佑帝的脸色。
德妃嘴唇迟钝张合,想说话却哑口无言。
“母妃,是儿臣。”
此言一出,兴起无法阻挡的风浪。
德妃心凉了个透彻,惊慌无措如洪水般侵入她的神智。
成佑帝面布阴云绕开德妃迈步进来,周身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他沉冷的目光直直刺进床榻上肌肤相亲的男女,嗓音冰冷无比:“孽障!”
余光下可见地板上散落男女衣裳。
成佑帝握拳,眼前发黑。
成佑帝的怒言唤醒德妃意识,德妃战战兢兢靠近,支支吾吾道:“陛、陛下......”
“父、父、父皇?”突然出现的成佑帝叫镇定下来的二皇子大惊失色,脑海蓦地空白,唯余恐惧。
成佑帝:“出来。”
二皇子胆战心惊,知道成佑帝是在叫被衾下的女人,这一刻,二皇子无比后悔自己和成佑帝的嫔妃厮混到一起了。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不该被诱惑到,因为女人的脸而被迷惑,一个没把持住......
二皇子试图辩解:“父皇,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母妃。”二皇子向德妃求救。
德妃发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声音抖颤:“陛下,这事一定有误会。”
成佑帝却置若罔闻,执拗地盯着床榻。
床榻起起伏伏,被撑得很高,一想到人是虞枝,成佑帝就心梗到无以复加,背叛带来的痛苦沉重又尖锐。
“陛下他根本就不行。”
这句话深深击中成佑帝的帝王尊严,触动他的逆鳞,使他险些丧失理智。
可打心底,成佑帝不相信虞枝会背叛自己,同自己的儿子苟合。
是以,成佑帝想要确认事实,仅存的理智叫成佑帝想眼见为实,不可依靠声音就认定是虞枝。
然而,滔天的怒火已然是压不住了。
“虞枝,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成佑帝几乎是低吼,脸上青筋狰狞,眼中俱是暴风骤雨。
床板下,虞枝又惊又怯,屏住呼吸,陛下怎会以为是她......
虞枝交织的上下羽睫宛若蝴蝶振翅般不住颤动,泄露她此时脆弱的心境。
听到成佑帝的吼声,姜璟凝眄虞枝,浸暗的眸子浮动不明情绪,无声轻笑。
二皇子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成佑帝是误会什么了。
成佑帝定是以为同他欢好的人是虞枝,故而才会这般生气,可是不是虞枝啊,如此说来,只要解开误会,成佑帝肯定不会怪罪他了,顶多是吃点小苦。
想到这,二皇子心弦一松,他立刻把被窝里的女人提起来。
“父皇,她不是贵妃娘娘,儿臣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贵妃娘娘啊。”二皇子道。
闻言,成佑帝神情微凝。
“陛、陛下。”被窝里的女人露出真面目,不是虞枝,是柔仪殿的玉昙。
提心吊胆的德妃懵了,是玉昙,那虞枝去哪里了?
见到玉昙,成佑帝火气骤降,不是虞枝,不是她就好。
二皇子见状,面色肃然,趁热打铁道:“父皇,都是这个女人勾引儿臣,儿臣在去给您侍疾时这个女人就明里暗里给儿臣送秋波,但儿臣从未让她得逞过,只是今日是父皇生辰,儿臣多喝了几杯,一时不察被这个女人趁虚而入。”
“父皇,儿臣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