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场,每次闭眼都是想让眼眶充斥着的泪流尽,可是每次流完就又蓄满,像断了线一样。 她想起元宵节她拉起陈祉绥的手走出人群;陈祉绥温柔的站在她身前挡风;陈祉绥在人群里一遍又一遍给她打电话,发语音寻找她;半夜叫她讲故事;冬天叫她去他家吹暖风和住下;每次没有话题也要找话题主动找她;带她看电影,看烟花…… 可是这些所有美好的时刻,陈祉绥只是以朋友之名。 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女生,也曾如此在他的温柔乡中遨游。 她曾经以为陈祉绥是她多年来的救赎,是她可以落海的岸。 绿灯亮了,可她的视线早已模糊。她分不清什么是路,什么是灯。人群怎么走,她就跟着人群怎么走。 大概是神明也看不下去了,于是在深春下了一场雪来祭奠。 她抓起雨披上残留的雪,握在手心里,很久都捂不热。 拐到小巷里,她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天。 明明是晚上将近九点,她却感觉天还是蒙蒙亮,原本乌漆的路忽然就又亮起来。浅绯色的天空好像蒙上了一层薄纱,那么热恋。 雪已经将她的眼镜占据。 远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哧——” 路边的野花猛烈摇坠。 明暗交杂间,她眼里含着笑, “雪也淋了,就算共白头”。 她再也不想期待中考后陈祉绥带她去玩了。 至此,四海清平。 无人相信有一年四月下雪。 振华中学最后一部曲《这么多年》提档上映。 江淮煦疯了一样好想好想去看。 她总感觉青春有一个结局才算圆满。 准确来说,她不想和陈祉绥的关系那么草草结束。 之前他们好的时候,江淮煦得知提档,第一个截图给陈祉绥,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去看。他答应的很爽快,于是江淮煦又开始了五一倒计时。 她有多喜欢陈祉绥呢?她也不知道。 可是后来他们之间把话都说开了,那些似有似无的暧昧,错综复杂的关系终于化作一根正弦,一阵一阵的刮伤江淮煦的手指。 五一前一晚,江淮煦顶着猩红的双眼,一个人蒙在被子里蜷着身子泣不成声。 “还去吗?”屏幕突然亮了,他的话,是救星。 江淮煦胸口发闷,有些喘不过气。 她还是恃着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回着“不去了。” 她还是不懂为什么陈祉绥不喜欢自己,相处这么多天,他竟然没有一丝动心。 后来她甩开被子,狂写了两套理综单选。每一个划掉的选项,都是她的不甘心。而对答案后的叉号,却像是陈祉绥丢给她的一把把利剑。 她决定一个人去看。 第二天,她又犹豫了。后来她降下身份去找他,却在反反复复中不欢而散。 而她,却一直没有一个人去看电影的勇气。 她好想好想和陈祉绥一起看啊。 她好像好像与他有个完美的结局啊。 可是电影不再演了,他们也终究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