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将军府,二姑娘为何变成了孩童?”裴旻易问道。 “这里是境。”骆煜安长腿交叠,拖着长音说,“人死后有未了之事,不肯去往轮回,便会形成灵,灵的执念深重,便会为自己生出一个空间,空间里便是灵放不下的执念,周而复始。” “那我们是死了吗?”裴旻易说。 “小裴大人活的好好的。”骆煜安说,“犹如做梦,醒来后再次经历一些事,竟觉得自己做过一遍似的。普通人很少会进入别人的境,不过,某个特殊的地点时辰,境主人也可能把不相干的人‘请’进境里,完成灵的执念。” 裴旻易沉默须臾,说:“我们醒来后还能记得境中事吗?” “也可能醒不过来。”骆煜安说。 裴旻易了然,说:“我们还是原来的样子,为何二姑娘变成了孩童?” 骆煜安烦躁地看着华凌祁说:“她为何变成小不点,可能境主人喜欢吃小孩吧。 “你知道这不是我的境,还让我带你出去?”华凌祁说。 骆煜安上身靠近她,烛光照着的脸阴恻恻地说:“这里是以前的将军府,你的住处,如何证明这不是你的境?” 华凌祁鼓着脸,她确实不能证明。 “我刚才府里看了看,好像是我五岁生辰的样子,可那天发生了何事我不记得了。”华凌祁说。 “府里的其他人呢?”裴旻易问。 “除了我们几个,没找到其他人。”华凌祁说。 “街上叫你的是谁?”骆煜安说。 “府里的丫头。”华凌祁不耐烦地说,“我追了一路,没找到人。” “那年我十四岁,初到将军府拜访。”裴旻易突然说道。 “小裴大人记得何事?”南风急声问道。 裴旻易攥紧双手,拇指摩挲关节,默然摇头。 “啊!” 一筹莫展之际,喊叫声响起,几人连忙跑去查看。 尚颜湫看到熟悉的人,连滚带爬跑到他们身边,抱着骆煜安的腿就哭。 “煜安,救我!”尚颜湫哭喊着,声音嘶哑,“幕布后一人都没有,那皮影竟对我笑,扬言要生吞活剥了我啊啊啊......”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1】 来时未细听,这词调唱得婉转凄凉。 骆煜安垂眸看向华凌祁嗤笑道:“你废物兄长惹到哪方的女邪灵,好本事啊。” 华凌祁脖颈扬得彻底,这角度感觉像望天。 “能入女邪灵的境,公子也是好本事啊。” 人变小了,嘴巴倒是一样毒的很。 若是华凊顾留下的风流债,最应该入境里的也是他,如今他下落不明,难道这女邪灵都找不到,引旁人入境里代替? 四个男子都有可能是华凊顾的那个位置。 “骆校尉莫要急着断言,我们先入为主听到女皮影的唱词就认为是女灵的境。”裴旻易说。 “难不成这还是她废物兄长的境吗?”骆煜安说,“拢州的、沂州的死伤多少人,我哥哥也因此丧命,这样倒好,我一并跟他了结。” 裴旻易无话可说,他甚至希望这是华凊顾留下的境,有些帐也想跟他算一算。 尚颜湫不明所以,胆战心惊,抱着骆煜安手臂说:“你们说什么女邪灵,什么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就出不了这大门?” 哦,差点忘了。 “不是让你回宴京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骆煜安说。 “宴京楼后巷漆黑,我叫小厮没人应,自,自己就往前街上走......”尚颜湫捂住脸呜咽,“就看到有一人站在街口,我以为是你去而复返,欣喜着去追,就,就追到此处。” 曲调戛然而止,幕布也黑了,周围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落雪的声音。 尚颜湫吓得浑身哆嗦,说:“发,发生何事?” 南风想去台上查看,被骆煜安制止。 他们身上没有兵器,稍有不慎便命丧于此。 骆煜安谨慎地靠近戏台,幕布后空无一物,那些皮影不见踪迹。 这里似乎和外界一样,寒冬飘雪。 华凌祁年幼,经不住冬雪,连打几个喷嚏。 裴旻易脱了氅衣给华凌祁裹上,但是氅衣太大,迈步出去行动不便,扑进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