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英气的剑眉微微皱起,眉头紧蹙,叹息道:“父皇突然无故病重,本王甚是担忧。如今朝政已由三皇弟把持,如若我们未及时将《梨霜剑谱》带回,恐朝中生变、天翻地覆。” “我们虽得了圣上暗旨潜入南芜带回《梨霜剑谱》,此举若成功,就如砍掉南芜帝一臂,定能稳定我方军心,圣上便会册封您为皇太子。可我们至今对这剑谱一无所知,更谈何带回北荒?如今圣上病重、三皇子监国,恐对殿下您不利啊!”阿文神情凝重言语急切。 少年沉默片刻千思百转,随即道:“本王也正为此担忧,前几日你我夜探武康王府,正值南芜帝下旨修缮,日夜有重兵把守,难以探个究竟。这几日不得进展,本王想,或许我们可以换个角度。”少年停顿少顷,又缓缓道:“武康王之女——安宁郡主,如今住在城外静心寺,本王准备去那儿碰碰运气,或能有所收获。” “殿下所言有理,就由属下和阿文先去城外静心寺一探究竟。属下先前已去静心寺探查过一番,探知安宁郡主就在寺中西北角的客舍休养,院中有竹林的那处便是。”一旁的阿午自动请缨道。 “此番本王需亲自去,此事紧迫不可再等,本王今夜就去。你们二人这几日还需继续盯紧武康王府,两边需同时进行,不可松懈。”少年思索片刻又补充道:“况且静心寺仅一座寺庙,一无重兵把守二无江湖高手,本王一人即可。此事无需再议,你们暂且退下吧,本王即刻出发。” “属下告退!”阿文阿午二人行着礼退出厢房。 月光皎洁,星辰璀璨。院中竹林清风,心旷神怡,屋内烛火幽暗,朦胧神秘。 未见人影……或许已是就寝?来者心想。随即从靴筒之中抽出一把小巧匕首,轻轻撬开木窗,迅速翻身入内。合上木窗后,便开始环顾四周,不曾想却见一扇屏风后隐约有个纤细身影正在更衣,顿时脸上一热,立即背过身去。 本在沐浴的叶无忧早在来着撬窗之时就已听到动静,便立即从浴桶中起身,迅速套上里衣。瞥了眼来着的方向,隔着屏风只朦胧可见一个挺拔身影,正背身站立。 心想此人本能避嫌之举,应该并非作恶歹人,便道:“来着何人?未免也过于熟络,夜深人静,这般翻小女子的窗户似有不妥吧?”随即走至挂杆处,拿下外衣套上,整理片刻衣容后,拿起一旁案上的银白霜花柳叶剑,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听闻此声甚为熟悉,少年心中了然,“哦?有何不妥?上次不是与姑娘约好有缘再会么?”说着转过身,脸上带笑,望向叶无忧。 叶无忧只见一袭熟悉的槿紫色云缎锦衣,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件锦衣交领处绣有龍葵紫卷云纹,腰间依旧别了一把折扇。认出来者,叶无忧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疑惑,思索片刻之后,道:“檐公子本是与雅阁中的阿梨姑娘‘有缘再会’,可如今来的却是城外静心寺,似乎说不通啊!檐公子不打算解释一二么?” “那不知雅阁的阿梨姑娘又为何在这静心寺之中呢?阿梨姑娘不打算解释一二么?”少年笑着回应。 叶无忧淡淡道:“我来此焚香祈福、斋戒三日。檐公子如需祈福,下次还是别选在这三更半夜之时,毕竟佛祖和方丈们也是需要歇息的。” 少年一时语塞,轻笑一声,拱手作揖,回道:“阿梨姑娘说笑了。” “公子为何来此处?”叶无忧思量过后,还是决心问清。虽知此人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半夜潜入静心寺,还是自己的厢房内,甚是可疑。 “姑娘为何在此处?”少年反问道。 “方才说过,焚香祈福。公子可是不信?”叶无忧边说边走至案边,将手中银白霜花柳叶剑置于案上。 “不信。”对方回答。 放剑的动作一顿,这次轮到叶无忧语塞,未曾想到此人竟如此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