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只蟾蜍在滚沸之水一般。 直接同秦国对抗。 而今,秦国正在施展怀柔。 如果没有人叫醒那只温润之水中的蟾蜍,那么,一切就难以挽回了。 “秦国太霸道了!” 张耳再次叹道。 诸国相安无事不好? 近百年来,一次次大的战事都是秦国挑起来的。 山东诸国的兵士百多年来死在秦国手上的何止百万? “现在……秦国国势正盛。” “很难!” 陈馀亦是叹道。 济北郡之地,秦法贯彻,生活在秦法环绕的区域内,实在是……不舒服,根本比不上在大梁城的生活。 “短则十年!” “长则三十年!” “如果一切未改,就真的难以改变了。” 张耳下断言。 超过三十年没有上好的机会,秦国就会真正的统御诸夏大地。 三十年内,还是有希望的,从秦国近来的施政手段来看,重心还是在关中以及关外,对于山东诸国旧地不为大力。 秦国也需要时间! 他们也需要时间! 此外,他们更需要机会!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上好的机会出现。 ****** “大梁城!” “朕是第一次前来大梁城!” “王贲,数年前你水淹大梁,如今一切还是没有恢复,……可惜了。” “大梁城!” “百多年前,商君在秦变法有成,短短二十年,秦国新军取得对魏国的战事胜利。” “收复河西与河东,兵锋直逼魏国都城——安邑。” “魏国惠王乃有迁都,落于此地,短短数十年,便是成为诸夏最为风华的城池。” “咸阳与之相比都不及。” “如今……,一切都变了。” 过荥阳之地,沿着已经被郑国修缮好的鸿沟,车驾便是直达大梁城。 大梁城! 出现在始皇帝嬴政面前的大梁城,算得上一座废城了。 水淹大梁城,一切都完了。 无论是城中连绵的商市,还是涵盖诸夏风华的亭台楼阁,还是那造型精细华美的魏国王都。 一切都不存了。 城墙都裂开了一些口子,城门洞开,城楼失修,从城前的宽阔场地上,倒也是能够看到一些行人往来的痕迹。 “陛下!” 重甲着身的王贲,侧后方近前一步,拱手一礼。 当初水淹大梁,乃是为了速战速决,以最小的代价,攻灭魏国,否则,若是陷入僵持之中,老秦人不知要死伤多少了。 “哈哈哈,朕自然知晓当初之事。” “戏言也。” “烁烁其华兮,煌煌大梁!” “秦国能够走到今日,魏国也出了不少力。” “记得当初孝公先祖有感列国卑秦,引以为耻,故而在山东诸国散发《求贤令》。” “朕少幼就能够通颂那份《求贤令》!” “昔我缪公自歧雍之间,修德行武。” “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 “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 “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徒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缪公之故地,修缪公之政令。” “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朕至今读起来,都觉得心绪激昂。” “根据后来太史令所记载,在魏国就仕不为顺利的商君,于韩国读到这份《求贤令》,亦是慨叹。” “商君语:此为春秋乱世五百年之雄文也,痛数国耻,历数四代先祖国君之无能,开旷古之风!” “求霸业强秦而不求吏治,身处穷弱之国,仍有此鲲鹏之心,纵览八荒之意。” “尊官与之分土,不畏权臣,公器之心可昭日月,只此……堪为真心求贤。” “然……商君又语,《求贤令》虽好,却不足以彰显孝公先祖之心,只言恢复穆公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