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却是要最大限度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欲要从更深层次摧毁诸国,此法虽上佳,可太难太难,且易出现隐患。” 咸阳令出列一礼,近前一语。 上将军王翦所传来的那封密信并不晦涩难懂,唯一值得诸人思忖的也就王翦所言灭国之法,而且此法先前并非没有提过,并非没有推演过。 实在是有着极大的隐患。 “隐患在何?” 秦王政不做评价,继续问着。 “不战而屈人之兵?” “此策数百年来,秦国与昔日义渠国也曾使用过,义渠弱小之时,臣服于秦国,为秦国之臣,可义渠强大之时,却反扑秦国。” “对秦国关中造成极大的损失,最后昭襄王岁月,大军出动,灭义渠王,杀义渠人,才得以安宁,赵国之大,远超义渠,赵国之强,远超义渠。” “目下局势,赵国沦亡不过早晚,果然不战而屈人之兵,对于赵国而言,未必不可接受,诚如是,如何保证那些人真正的臣服。” 咸阳令没有迟疑。 中枢之内,当有自己之言,其音缓缓,左右而观,说道自己之意。 上将军王翦所语,固然不错,可自己所言,也是不假。 “廷尉一觉如何?” 秦王政微微颔首,单手摆动,视线落在廷尉的身上。 “秦军传统战法,以攻城略地歼敌大军为要旨。是故,攻必拔城下地,战必斩首灭军。行之日久,遂成传统。拔城斩首之数额,亦成军功大小之尺度。” “先前所谋,亦是灭其大军主力,使其不成威胁,摧毁庙堂根基,大秦重新塑之,而今,依上将军所言,欲要灭赵,便不能仅仅以拔城败军、斩首灭敌之法作战。” 廷尉出列,先是沉思,而后一语。 “战胜不求斩首!” “夺政不求下城!” “除奸不求灭贵!” “此为上将军三策,臣以为不无道理,但先前咸阳令所言,也是隐患。” 总结上将军所言重重,廷尉点点头,语落,又是摇摇头,上将军策略是极好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既可以使得少生杀戮,也可以令仁义之名传扬。 弊端自然也存在。 “李斯呢?” 秦王政仍没有评价,视线落在李斯的身上。 “大秦欲要灭国,韩国不以为先例,赵国之大,民众甚多,如今国内兵力仍有三四十万,如果全部坑杀之,或许会令赵人更加的敌对秦国。” “而且赵国之内,先前便是有着诛灭郭开、罢黜赵王迁之言,可见其国仍有干臣,果然全部摧毁,则世族更为敌对。” “从此而观,上将军之言,颇为上佳,可……咸阳令与廷尉隐患,亦是存在,但……李斯之见,上将军之策可行,起码赵国可行,果然有患,大秦有时间给予整治。” 李斯出列,近前一语。 上将军身为统兵上将军,自然有这个资格提这等建议,而且还是上佳的建议,但先前中枢定策也是不差,更为具体与彻底。 就是容易令大秦与关东诸国敌对,可大秦本就不被关东诸国喜欢。 “相邦呢?” 秦王政心中亦是在不断的思忖,王翦之法的利弊自己也有考量。 但群臣的意见也是可用。 丹凤之眸从李斯身上挪移,落在昌平君熊启的身上。 “启认同上将军之意!” “灭国之战,务求战胜而败其军溃其心可也,勿要大肆斩首杀戮,以免赵国上下成军作困兽之斗。当年长平大战,武安君坑杀赵军数十万降卒,反逼得赵国死心血战而秦军反败。如此覆辙,不可重蹈也。” “灭国根基,在于夺取都城、去其庙堂、除其施政之能。是故,数月之后,秦军攻占邯郸之后,不能如既往那般城城攻占掠夺财货人口。” “当年乐毅攻齐,下齐七十余城而不能灭齐,在着力过甚也。如此覆辙,不可重蹈也。” “而今山东诸国昏昧,各国都有奸佞盘踞庙堂,以致诸国上下大都成为一盘散沙。秦军入邯郸,仅仅除去奸佞而少杀世族贵胄,可免诸多世族逃亡抗秦,如此,更容易整合赵国,化入秦国之内。” 昌平君熊启出列回应。 此策自然上佳。 并未过多迟疑,便是一语落下,针对上将军文书所言,给予一一诠释,给予一一的道出个中好处。 此法,可保山东诸国之力! 如今之计,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