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绥,你快醒醒啊。”一个七尺半高的青年翘起唇角,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面露得意之色。 地下杂草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姑娘,听到有人说话,她试图睁开眼睛。 挣开臃肿的双眼皮,王芣绥缓缓睁开双眼。 她眼眶里密密麻麻的红血丝覆盖住白眼球,整个人显得虚弱又憔悴。 眼前一片绿色,这是哪儿?王芣绥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不是去黄河边的堤坝上挖刺芽草去了吗? 只是被刺扎了一下,怎么就睡着做起了梦呢? 咦?奇怪?堤坝上刚种上的小树苗,怎么突然绿树成荫了? 看来是在做梦! “表妹,你醒了就好,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 谁在说话?视线渐渐清晰的王芣绥盯着眼前的绿叶细看,这巴掌大小的叶子,原来是葡萄叶,这个她认识,表哥家就是种葡萄的。 绿叶后面怎么有个黑影? 葡萄叶中探出一张白净的书生脸,丹凤眼,宽鼻梁,薄嘴唇,短下巴。 这人是谁?还穿着明亮的黄衣? “表妹,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不过,你别担心,待我娶妻之后,不出半年,我定会来迎娶你进门的。” 王芣绥看到薄唇下的黄牙一张一合,忍住想要躲开的冲动,她告诉自己那是梦,但那熏人的臭气怎么这么真实? 若不是父母天天催婚,她也不至于就连割草睡着的梦中都在与男子相遇。 什么?娶别人为妻,半年再娶她? 王芣绥懊恼,看看父母把她逼成什么样了,她竟卑微到在梦中给人做小? “去你大爷的”王芣绥不禁骂出了声,平常七大姑八大姨介绍的对象,她没一个看中的,偶尔有一个,还今天见面明天买衣服后天订婚,这闪定直接把王芣绥逼出否订票。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连恋爱都没谈过就直接订婚? 不可能,她拒绝,拒绝刚见面就订婚,三个月就结婚的催命式婚姻模式。 但是拒绝归拒绝,她不得不承认以后诸多的相亲对象都比不上他,她想要找个比他更好的,可以跟自己慢慢谈恋爱,然后顺其自然的走向婚姻的殿堂。 可惜的是,一直没找到。反而是越相亲,越怀疑人生,见到的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枣,各种奇葩。 转眼王芣绥已经三十四岁了,在相亲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现在看到岁月苍老,她也着急了,希望遇见一个能让自己倾心的男人。 眼前这个男人的长相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相亲对象都好看。 只是他嘴里的话有些不中听。 “芣绥,我知道你很生气,你骂我出出气也是应当,但是,以后我娶你做妾,可不敢再这般胡闹。”李路白敛色警告道。 王芣绥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那是另一个十七岁少女的人生,不是吧,这难道是梦中梦? 她在梦里穿越了?原主已经死了,她穿在了一个同名同姓的花季姑娘身上。 去它的梦中梦,王芣绥想坐起来,看看眼前的男人究竟哪来的资本,竟敢这么跟她说话。 身乏胃虚,她支起虚软的身子,不料身体晃悠悠的差点倒在地上,她只好扶着身边的葡萄树才勉强坐起身,稳了稳心神,她靠着葡萄树慢慢站了起来。 怎么头晕眼花的? 看眼前那蹲在地上的男人也站起身,个头竟跟她高低差不多,王芣绥胸中怒火燃烧。 原主眼睛莫不是被灰尘迷住了吧?竟然为了这么个扎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出来的男人要死要活的?真是傻的可以! “臭男人,你给我听好了,老娘这辈子只嫁一妻的男子,就你那忘恩负义又狼心狗肺的熊样,还纳妾?给老娘我刷尿桶都不配,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变青蛙——痴心妄想。”她使劲全身力气怒骂。 骂人贼舒爽,王芣绥胸口顿觉畅快淋漓。 这个男人明明是答应先娶她的,这才几天就变卦了,还厚颜无耻的想收她为妾,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这时,原主和表哥往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王芣绥看的直撇嘴,简直恋爱脑一个,被人抛弃了就绝食,最后送命,那就让占了她身体的自己代替她扳回一局吧。 男人像是见鬼了一样,瞪大着眼睛愣住。 “绥儿,不得无礼。”强小蕊上来就怒骂一声。 此刻的王芣绥哪还是之前的王芣绥?她直起驼背的腰板,比强小蕊高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