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欣然没有把遇到周晨的事情,告诉白星宇。 她还是会每天去健身房。周晨隔三差五也会来。 渐渐地,她们两个人竟越发熟悉起来。 颜欣然没有察觉周晨的意图,反而因为那被编造出来的喜欢对她怀着一种同情。所以,她总是会有意无意地照顾着周晨。 没有防备心的颜欣然,在不知不觉间跟周晨说了很多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吃喝玩乐、生活琐事。 但周晨却利用言语之间的细节,把他们调查了一个遍。 在十月初,得知保研失败以后,看起来心灰意冷的周晨,收拾东西离开了北京。 颜欣然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还是会跟周晨保持着联系。看周晨好像恢复了心情、自由自在地到处游玩的模样,颜欣然也稍稍安下了心,觉得周晨从现实的打击和无望的喜欢里走了出来。 殊不知,几个月后回到北京的周晨,给他们带来的,是破灭。 而十月初的时候,许嵘、苏燕清和文姨也结束了他们的旅游,兜兜转转回到了盛州。 许嵘怕他自己给白家带来不便,所以没有住进苏燕清的家,而是在酒店订了间房间。 回盛州的第一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和白星榆一同出去吃饭。 在饭桌上,苏燕清宣布了一个令白星榆震惊不已的消息。 “我和许嵘,要结婚了。” 白星榆立刻瞪大了双眼,诧异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才认识多久”这一句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她忍住了。许嵘在,她还是想给对方一点面子。 但她的惊讶,还是被许嵘看在了眼里。 他马上笑了笑道,“星榆,你放心,这是我们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白星榆向他点了下头,仓促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又转向苏燕清道,“什么时候领证?” “这一周就去。” 白星榆“嗯”了一声,咽下了心里的疑虑,低头吃饭。 后来,话题又被绕到了别处去。 但白星榆总觉得,心里像卡了一根刺。 吃过饭以后,许嵘回了酒店,白家三个人回了家。 在出租车上,白星榆终于吐出了心里的不满,“妈,你才认识他多久啊。一起旅游了几个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不等苏燕清说话,文姨赶紧帮忙解释道,“旅游呀,最能看出一个人适不适合过日子了。你别说,许嵘这个人,是很周到细心的。” “细心有什么用?日久见人心!人啊,三年五年都不一定看出本性。装几个月的好人,谁做不到?”白星榆嗤之以鼻。 苏燕清双手抱胸,望着窗外,面容高傲,一声不吭。 “妈,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有必要告诉你吗?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苏燕清平生最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白星榆越是要插手,她越不想跟对方心平气和地沟通。 白星榆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也偏过头去不讲话了。 “好啦好啦。”文姨在一旁打圆场,“太太肯定自己都考虑清楚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那许嵘是什么人,许家的人!许家的人恨我们都恨成什么模样了。卓珊的事,你们都忘了吗?”白星榆气冲冲地吼道。 苏燕清冷眼看着她,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就像在看戏一般,“许嵘是许嵘,卓珊是卓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是不怕。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等你知道怕,就晚了。”白星榆讽刺道。 苏燕清不理会她。 出租车上的氛围,压抑得令人害怕。 这一晚上,苏燕清和白星榆都没有跟对方说话。 连文姨都没法调节气氛了。 回了家,她们一声不吭地各自回了屋。 结婚的事,好像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