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三十棍已杖毕。”一个莽夫上前来,禀报。
“……罪犯可招了?”陈长寿目光从容府收回,瞥了眼浑身染血,像是条死狗一般的容飞,开口道。
闻言,莽夫咧嘴一笑,拱手道:
“回禀大人,罪犯容飞,对自己购买妖奴一事供认不讳。请大人裁决!”
陈长寿深吸口气,高声道:
“罪犯容飞,购买妖奴,罪无可赦。按照我盛阳律法,就地处死!”
真的要杀吗?陈小二停下头脑风暴,看向身旁冷着脸的陈长寿。
只见陈长寿淡淡道:“斩了吧。”
“是!”
“……京兆尹,你好大的官威啊!”一个苍老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容府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穿尊贵紫色锦缎袍子,鹤发童颜,面白长须的老者走了出来。
韩国公容承。
户部尚书,从一品官。
“韩国公是打算包庇自己的孙子吗?”陈长寿没有下马,直言道。
这才是他此次来此的目的。
容家如果想用区区一个容飞就打发自己,那就要做好流血牺牲的准备。
韩国公容承,望着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容飞,怒容稍纵即逝。
一双如电的眸子,直视陈长寿,道:“……人常言,京兆府尹办案讲究公正。”
“一招莫须有,外加屈打成招,强行断案,就是你陈长寿的风格?”
“看来老夫有必要向陛下禀告了。”
陈长寿板着脸,道:
“容飞购买妖奴,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地龙帮勾结血衣楼,刺杀皇族,容飞牵扯其中,依律严办!”
“韩国公莫不是要阻碍本官?”陈长寿的语气一片冰寒。
以为这就结束了?哼!想简单了!
今日,他便要这京都权贵们,阴谋家们都看好了,不是要逼我下场站队吗?
想玩?好啊!那就别怪我掀桌子。
好个快刀斩乱麻。绝批了!一旁的陈小二听到这番话,心中爆了粗口。
他肯定,陈长寿绝对没有想到容飞会是幕后主使,但一句容飞与地龙帮有勾结,而地龙帮又与血衣楼勾结。
一句刺杀皇族,谁能阻?
不愧是读书人,不愧是儒道四品的大儒,这书算是读明白了呀。
读书人擅长什么?嘴炮?不,不止!
是借势!
一言一行,皆可借势!
个人道德是“势”,王朝律法是“势”,天下大义也是“势”。
借人、借己、借道德律法……
血衣楼刺杀温如仙是真的吧?是!
温如仙身为温王长女,小皇帝的堂姐,太宗皇帝的孙女,绝绝的皇族!
血衣楼敢刺杀温如仙,那是不是也敢刺杀皇帝呢?当然,敢不敢并不重要!
它肯定有,不是吗?
你韩国公今日敢阻拦我?那好了!我有理由怀疑你容家要谋反!
容承面色一变,
他没想到陈长寿的脑回路竟是如此的粗暴狂野,不讲理!
明明是个读书人,同为文官,为何老夫竟有种秀才遇到兵的错觉?
“……陈长寿,你放肆!”容承怒喝一声,道:“我容家先祖随太祖征战,推翻前朝,立下这赫赫……”
“……来人!”陈长寿直接挥手,不想听下去了。
“大人!”
一名武道五品的将军上前。
“韩国公包庇罪犯,本官现在怀疑容府想要谋反,给本官入府搜查!”
容承绷不住了!
陈长寿,他竟敢如此欺负人?
“……陈长寿!我是户部尚书,从一品,更是韩国公,没有陛下御笔特批,你敢搜本官的府邸?”
陈长寿面无表情的板着脸,道:
“一切为了陛下,为了京都安全。京兆府有权接管京都除皇城外的一切。”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开,要么本官十二枚火炮,轰灭这容府。”
疯了!
这混账绝批是疯了!
容承气的捶胸跺脚,两股战战!
他从未想过,陈长寿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经常得罪同僚的迂腐酸儒。
竟敢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
论岁数,他当陈长寿的爹都绰绰有余,论为官的资历,陈长寿当年高中时,还是他亲自批阅的试卷。
一个小儿,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啊!
这也太莽了…陈小二咽了口口水,他感觉自己对这个老爹的判断又错了。
他本以为到了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容飞肯定会有后手安排,再不济也是容府之人出面,事情结束。
但陈长寿显然不想就这么结束。
“陈长寿,无知小儿,你听好了,容府地底下,可是有国师府的阵纹。”
“别说你这区区十二枚火炮,你就算来上一倍,又何妨!”
“……老夫,何惧!”容承也是怒了。
陈长寿却是毫不在意,冷声道:“容承,听好了,你大势已去。”
“本官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