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赫连漪平日里对吕仲简也如尊公孙治和苻大胜一般敬重,如今却一顿爆发,令吕仲简一时有些错愕。但他很快就明白,赫连漪终究还只是个年轻姑娘,本身她以弱小的身躯只身承担着家国的命运,偏偏,那个令她陷入困境的还是她的心上之人。 赫连漪发完火,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忙道:“对不起,近日来诸事不顺,吕大人......” “公主折煞微臣了,臣心里明白。”吕仲简抢过她的话,面对这个跟自己女儿年纪相仿的姑娘,他知道,赫连漪也只能冲自己发泄一通,“公主心中若有不快,便对微臣说出来便是。” “吕大人放心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臣向来佩服公主的毅力和魄力。” 吕仲简说着正想告辞而去,只见有人又匆匆来报:“公主,杜将军带着公孙大人往浔晋城而去了。” “什么?”赫连漪既惊又焦心,“公孙大人这样的身子骨怎么经受得住?他们一定没走远,去将他们追回来。” “算了吧。”吕仲简阻拦着,又劝赫连漪:“公主,公孙大人可能知道自己已经是时日无多,赶在最后时日为我大夏再立一功。” “公孙大人本可以颐养天年,若不是跟着我们东奔西走,他兴许还能再撑个几年。” “死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公孙先生求仁得仁又何怨乎。公主还是成全他吧。” 赫连漪沉思了良久,最后也只得道:“也罢。” ****** 尖风岗,萧允晏的营帐,诸将正在商议。忽然罗鹄来报:“殿下,夏国公主那边,由公孙治亲自出马已经成功劝降了浔晋城,此时他们的人马已经入城了。” 萧允晏没有说话,只听众将纷纷道:“看来,我们马上要和这位新夏王狭路相逢于洮渚城下了。” “那岂不是给了赫连定邦喘息的机会了。” “让他多苟延残喘几日也罢。” 有人戏谑:“这新夏国攻占城池用的是文臣的嘴皮子,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兵马究竟操练得如何?”众人听着这耻笑的言语,不禁哈哈大笑。 有人却持不同意见:“诶,可别小看了,听说是苻大胜亲自操练的兵马,想来也定是不好对付。” 那人回敬:“赫连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赫连漪一个黄毛丫头,如今不过仗着公孙治跟苻大胜两人的声望,等这两个老东西蹬腿儿了,他们又能成什么事?操练兵马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苻大胜再是常胜将军,可也老了。” 又有人道:“据说这永安公主乃是倾城绝色,连脚趾头都好看得不像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破身,若还是处子之身,不如抓来给殿下当个侍妾……” 萧允晏再忍无可忍,终于大喝一声:“住嘴。” 诸将皆为当年梁庸手下,对于赫连漪之事一无所知,萧允晏忽然的暴怒连冷先生都吓了一跳。罗鹄见气氛凝固,只得赶紧打起了圆场:“殿下的意思那姐弟俩年纪虽小,可不简单,诸位将军千万不能小看了他们。冷先生你说是吧?” 冷先生道:“没错,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目前我们对新夏军的兵力一无所知。这就好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千万不能大意。” 萧允晏终于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道:“此事明日再议吧,都先下去。” “是。”一众人散去后,罗鹄道:“殿下……” “你跟冷先生也先下去吧。” “是。” ****** 萧允晏登上城墙,望向浔晋城的方向。远处,能看到零星的灯火,应该是新夏军在驻扎营地。这两年来,他一直东征西战,不让自己有任何的空隙想起赫连漪,但似乎总是做不到,夜深人静时会想起她;在自己面临抉择踌躇两难时会想起她;每次当他站立在城墙上的时候,他也会想起那个能和自己比肩并立的人早已远去,他只能独自高处不胜寒;甚至,在跟女人们亲密的时候也会幻想那个人是她。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赫连漪,也正望着尖风岗的方向。分别了两年多的时间,这次是他跟萧允晏离得最近的一次,她未曾料到的是思念原来能如此汹涌不绝。这些日子以来,她竭力让自己忘掉他,可似乎很是艰难,那个曾给过她无数温情的人;那个不管陷入怎样的困境,都会让自己心安的男人;那个曾被自己蒙在鼓里,以自己的假意却换取了他真心的人;那个当初接近他时只为利益,却又让自己一步步沦陷在他温柔里的男人;那个曾为了自己不惜以身犯险,战恶狼、闯西康王庭的人;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早已忘了自己?会不会也像对付别人那样冷漠淡然地在排兵布阵策划如何对付自己? “殿